喃月端起茶盏,茶盏里的茶已经凉了,她又将茶盏放回原处。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确实让我伤心难过,但我不能否认,他之前帮过我。
当初在那个河边,是他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和他有交集,但也不能恩将仇报。”
单丛无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喃月虽然有所成长,不再是那个懦弱心软的小姑娘了,可心中就是一直都有一杆秤,任谁都动不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初七吧。”劝不了,单丛也就不再劝,她决定自己提前做好准备。喃月不肯做的,她去做,反正赵明盏对她没有恩情可言。
初五,喃月又失眠了,现在安神汤也不管用,赵鹤舟心疼地拍着喃月,像他小时候母妃哄着他那样哄着喃月睡觉。
喃月心里温暖,为了赵鹤舟能安心,就装作睡着的样子,待赵鹤舟入睡,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知道她这是过于焦虑了,无论是为了孩子还是自己的身体,她都不能想得太多,可偏偏就是忍不住。
她想再过一日,到了初七,只要太后一死,她大仇得报,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初六,赵鹤舟知道了喃月又一整晚没睡,担心喃月身体吃不消,就去找了了无。
了无让赵鹤舟求了签,眸色稍沉,给了赵鹤舟一串佛珠,让他带给喃月。
赵鹤舟是相信了无的,当初就是他让自己救下喃月,说喃月是他的贵人。
于是喃月收到了这串佛珠,佛
珠带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平气和,喃月饶了几圈,将其戴在手腕上。
她一直觉得了无也是穿越者,是她的那位心理医生,可她当初的那位心理医生是女的,所以这种猜测又被喃月否定了。
不管是不是心里作用,有了佛珠,喃月真的没有失眠,只不过她做了很多梦,梦里都是现代的画面,画面交织着,回到了母亲牺牲的那一日,又闪现到大姑试图掐死她的一幕。
兜兜转转,忽然定格在老陈拘偻着腰在厨房烧菜的样子。
“老陈”喃月从他身后喊他。
可老陈没有回头,画面一闪,有一个心理医生要催眠自己,说自己有一个匣子,将那些不好的事情关在里面。
“怎么是男的?了无大师!”喃月看着周围白色的墙壁和透光的窗子,耳边传来鸟叫。
还有。。。。。。
老陈的声音。
“被拐来的,对,她父母在找她的路上被车撞死了,拐子没来得及出手,就因为杀人被抓进去了。”
喃月朝周围环视,寻找老陈的身影,他再跟谁说话?说的人是谁?谁是被拐来的?
老陈的声音消失,画面不断从她脑袋里穿插,快得她一丝都捕捉不到,喃月感觉脑子就快要炸了。
“阿弥陀佛”
一声好似从远方来空明的声音,瞬间将所有画面逐出喃月的脑袋。
“你是谁?”喃月向四周看去,又是什么人都没有。
再没有人说话,接着喃月闻到檀香,身体沉下去
,地面慢慢塌陷,她意识逐渐模糊。
初七,清晨,喃月在第一缕阳光的照耀下醒来。
意识渐渐回轮,她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佛珠,等她将仇报完,一定要去找了无再好好聊聊。
今日,她要等着宫中的消息,她要等着太后死讯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