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想见到这个人。
薄司寒疏懒的眉眼间划过一丝无奈,很快又被隐藏起来。
带滑轮的门再度关上,把两人隔开在两个世界。
他这才敢问医生:“她以后不能再生小孩了是吗?”
“先生,这很难。您当时叫我们最坏也要保留住子宫,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公海医疗船本来条件也有限,你知道我们有时候动手术连麻药都不会用,这里的一切设施很少是为了救人准备的。”
薄司寒“嗯”了一声。
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多少有些烦躁。
执刀大夫安慰他:“她年纪还小,好好养,也不是那么绝对说怀不上小孩。况且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想生孩子有很多办法,也不是非得要自己亲自生。”
“我明白。”薄司寒点点头,抿唇轻笑。
话落,薄司寒掀眼眸看向周然:“她醒了,让她住到最顶楼的房间里去,有什么需要你尽量满足她。”
周然赶紧回答说好,想了想又问:“您不进去看看她?”
薄司寒瞥一眼简易手术室的玻璃窗,只看到里面蓝白的预制板墙,心里更觉不痛快。
“不用。”
不管何时,他薄司寒扯出的语调都是冷淡的。
当苏语鹿不想见到薄司寒的时候,老天爷竟也显灵了一次。
除了那天第一次醒过来,远远看到他一眼,那之后的几天都没有再见到她。
所有饮食起居,有专门的人照顾伺候。
有什么需要,周然也会帮忙。因为苏语鹿跟照顾自己的看护人语言不通,需要周然在一旁翻译,所以他基本上是整天整天的陪在她身边。
即便周然没有刻意告诉苏语鹿她身体的情况。
语鹿看到自己小腹上的刀口,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严重。周然怕她胡思乱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些港式旧电影碟片,带到房间里播给她看。
“将就一下,这里也没别的娱乐方式。”
苏语鹿看着那些旧碟片,不甚疑惑。
毕竟在这个时代,录像机和旧碟片是很多年前就被淘汰的东西。
她好奇问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周然那静了一秒,脸上闪过一丝语鹿不太看的明白的神色,然后听到他敷衍自己:“就是在船上啊,不会这你都察觉不到。”
语鹿当然知道是在船上,原来刚苏醒过来的颠簸感并不是错觉。她只是很奇怪,她是怎么从飞机跑到船上来的,而且这船虽然也有那么大,既不运货,也不是供人娱乐的豪华游轮。
船上倒是有很多医护人员和奇奇怪怪配枪夹棒的打手……
输血
等周然来看她,她开门见山就问。
“周然,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们到底是怎么从飞机到了船上的?这艘船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那个飞机上的其他人呢?他们去哪儿了?”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我觉得你更应该关心的是你的身体状况。从你醒来到现在,你问都没问一句你有没有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