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事狼狈变回了原样,半个身子在流血,若是普通人这样的出血量早就奄奄一息了,可他只是看起来十分虚弱,阴测测盯着谢阁砚,下一秒就被后者身边的暗卫押下。
“你要是敢动我,南疆不会放过你的!”
从十是南疆一个大领主的儿子,若是让那领主知道自己儿子在谢阁砚手上受了重伤,一定会伺机寻仇。
从十蹲在墙边上,静默不言,确切来说是自从谢阁砚出现后,他再没说过一句话,连刚刚一直小声的自言自语都不见了,看上去有些失落。
谢阁砚闻言勾唇一笑,终于肯屈尊看了眼被拧着头朝下嚷嚷的领事,道:“往日离晴见了我,都不敢这样说话,你算什么东西,就敢仰着主子狗仗人势。”
师尊好不容易态度软化了一点,这些人在这里瞎吵什么。
谢阁砚觉得厌烦,只想把这些人赶紧杀掉然后去哄人。
听清谢阁砚说什么后,领事的脸色骤然惨白一片,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们怎会见过……怎么可能?!难道你们早有勾结!?!”
谢阁砚没兴趣给他解释这些问题,他修长的手指穿过楼清行墨纱般的发丝,一丝不苟的为之盘发。
楼清行表情僵硬,转移注意般看向领事,冷声道:“关押人族的牢门在哪?”
领事双目赤红,“你先告诉我离晴是不是早已和北疆勾结!”
他目光怨毒,如果不是被牵制住了,楼清行毫不怀疑的想对方肯定会拼命冲上来问个答案。
但楼清行不想给他答案。
于是足下一跃,瞬息间领事人头落地。
他人形褪去,只留下了冰冷血气的蛇身和分离的脑袋。
楼清行头发微微有些痛,不悦看向谢阁砚,都怪谢阁砚刚刚未经自己允许就擅自拿自己的头发去梳,导致出手时墨发被拽住。
思及此处,楼清行飞了谢阁砚一记眼刀。
谢阁砚羞涩,没太看出来楼清行心情,还以为在给自己抛媚眼。
楼清行冷酷的环伺周围,如今领事已死,其余侍卫也不是谢阁砚带来的这批暗卫的对手,纷纷被押下听候发落。
他漫不经心挑起一个侍卫的下巴,轻声道:“你说,关押人族的地牢在哪?”
楼清行不是没想过把地牢翻个底朝天,但一来地牢气息混杂,通道互相连接比迷宫还复杂,不仅没有裂缝处强劲灵流涌动,也没有自己遗落的玉佩感应,若是贸然去搜定然要费好一会功夫,地牢那些被受刑的人们等不起。
被挑起下巴的魔族支支吾吾没说话……刚刚那副虎视眈眈在阴暗处想生吞楼清行的面目早已被强压下,此刻他心急如焚,犹豫着是否开口。
谢江雪颤颤走过来,轻轻拉了拉楼清行的衣袖,在谢阁砚能杀死人的嫉妒目光中又飞快撤开,她递出曾抢下的楼清行玉佩,满怀歉意道:“抱歉之前抢了你的东西,真的很抱歉。”
女孩柔柔弱弱的,浑身满是伤疤,似乎连路都走不稳了,看起来十分害怕样子,但楼清行大概知道她的性格,现在这幅样子似乎是在刻意展示自己身上的疤痕。
楼清行稍一思索,便知道了女孩是想利用自己杀了这群魔族,替她报仇。
领事在这栋酒楼地位极高,作为他身边的侍从待遇也差不到哪去,魔族秉性凶残,谢江雪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和这群为虎作伥的家伙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