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头锐利刺向领事脖子的一瞬间,他扭头变化成一条巨大的青蛇从衣服中滑下,瞳孔金色刺目,楼清行用了九成力,若不是领事蹿得快,只怕已然身首异处。
但即便躲开了致命一击,尖锐的玉簪却将巨蛇的蛇头几乎割开了一半,领事痛极,顶着脱肉的脑袋怨毒的盯着楼清行,似乎在盘算着何时致命一击。
旁边的魔族蓄势待发,谢江雪有些发怵,从地上捡起几把刑具,决定拼力一战。
她的咚咚咚跳的飞快,又快又响。这些刑具上殷红深褐斑驳,这几日沾了她的血,在很久以前也沾过别人的血。
魔族无人性。她谢江雪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生。
千钧一发之际,黑暗中忽然传来了轻轻的击掌声。
明明声音很小,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巨大的威压让领事喘不过气。
四周的魔族侍卫也渐渐开始感到不安。
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黑暗中重重身影包围了这里,本就逼仄的空间挤满了人,楼清行皱眉,抱臂看向影卫中走出的那人。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淡淡,可落在谢阁砚眼里就好像对方在指责他不讲信用。明明说让他去过想过的生活,却还是在暗地里监视,跟踪。
谢阁砚声音有些哑,带着些许的哀求:“我想来见你。”
他心中泛起酸涩,这是从未有过的。
在他入复方门时,遇此人,心无波澜,仅为外貌所闹。
后他叛逃时,也从不后悔。
真的没有后悔吗?
如果他当时没有走,他心中或许就不会烧起这样的情愫。让他痛苦迷离。
楼清行也不会一力想离开他。
他的身边太沉重了。谢阁砚想起楼清行对他说起的每一句话。他们明明有机会走到一起,楼清行无数次给过他机会。
对方只想要一个答案。
但他从来不说。因为他知道对方永不会同意他的决定。
此时此刻,昏暗的地下室内只有楼清行身边有莹莹灵光。
他的神情倨傲冷漠,在谢阁砚过来时还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似乎不悦。
楼清行将玉簪擦了擦,似乎想重新别回发上,谢阁砚注意到他发上那只清透的玉簪,心中有些雀跃,想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簪:“这万灵玉簪师尊应当很喜欢。”
楼清行侧身,冷声:“我才没有喜欢。”
“师尊……”谢阁砚无奈又真诚的弯腰正对楼清行的脸。
“等会回去,我把我想做的都告诉你,好不好?”
楼清行即使心里再抓耳挠心,也固执的偏过头:“你之前怎么都不肯说,现在想通了?别是编的谎话骗我。”
师尊,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我希望你能知道一切。即便你不支持我的决定。
你也理应知晓。
谢阁砚的目光温柔的快拉丝,楼清行手一个没稳,手中玉簪就被某不要脸的拿走,还自顾自感动以为楼清行态度松动了。
领事面色铁青,昏暗的地下室只有这一处微弱的光。
那位魔族的北君,正缱绻为爱人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