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医院。”
“我要你说爱我,或者说喜欢我,这句话有这么难说出口吗,我求你都不行吗?我现在就想听你说这个。”
周其均知道林颂的情绪看起来不太对劲,他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安抚地搂着她。
他尽可能温柔:“你的手要先包扎,我们先去看医生,可以吗?”
却对林颂问了很多次的那个问题,避而不答。
林颂静了静,笑着说:“好。”
路上,她还是问他:“那你为什么让我见你父母,为什么要出现在葬礼上。”
周其均的回答是:“等你情绪平复后,我们再谈。”
他知道林颂是骤然失去亲人而崩溃,他想的是,陪着她。
但他也在想,他们之间有林颂说的那种感情么?
医生很快就处理好林颂的伤口,两人走出医院。
林颂想自己打车,她盯着午后的日头,眼睛刺痛:“你回立达吧,我回福兴,我们就到这。”
最后
周其均听得出来,林颂的言下之意。
可他就那样站着,等着她说出来其他的话,就像这段关系的开始,是她主动,结束也很突兀。
林颂说:“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在一起,没有告白,没有喜欢,但是一年了,分开总要说一下的。”
甚至不用周其均开口询问为什么,她就继续讲清楚:“因为我们不合适,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无法继续下去了,你回答不出来你爱不爱,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问你为什么要带我见父母,你不说话,你是不是怕伤害到现在的我?”
她眼泪又溢出,眼圈、鼻尖都通红,她知道自己这样像个小丑,站在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没有体面,就这样情绪失控。
也因为这是医院,生老病死,最不缺的就是眼泪。
林颂也不过是千万个难过的普通人。
“如果不是我伊爸刚去世,你觉得我可怜,你是不是就会告诉我,林女士,你想见家长,我们可以见家长,你想结婚,我们也可以结婚,你可以帮我,可以跟我一起做很多事情,除了感情。”
林颂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垂下眼皮,轻笑:“我明白了,因为从开始,就是我在向你提出需求,你已经很好了。”
十岁以后,她一直被卡在了一个透明的、奇怪的壳子里。
她不知道该如何迈出下一步,不知道她该去做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也可以,那也可以,过得去就行了。
人生过得乱七八糟,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面对。
林颂的眼泪仿佛砸在周其均的心上,灼烧得他刺疼。
“林颂……”他嗓音微哑。
“你不会叫我颂颂吗?去你祖公的林颂,林女士,谈个霸霸的恋爱,找了个嘴巴被缝纫机车上了的。”
周其均静了静,因为林颂讲了个粗俗的脏话,她跟平时的样子都不一样。
他见过很多人竭嘶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