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来知道,凌飞就算如何狡猾如何妖媚,他的爱却是最真挚的。
说出来,便是真。
爱上了,不会改。
令人绝望的直接。
而凛熙的面容从始至终就是冷。并非寒冰般的冷,而是冷漠,让人心悸的漠然。
萧宫主很愤怒。这当然是正常的。
他乃一宫之主,败给小小的凛熙,他丢不起这个人。
他给凛熙的卧床上头安上了一面平滑清晰的巨大镜子。然後命令手下宫人在凛熙的床上,凛熙的身旁强上了凌飞。
你要麽看着镜子,要麽看着凌飞,无论如何,我要你目睹这整个过程。萧印月如是吩咐凛熙。
於是凛熙就看着镜子。
那面大大的,能反射出一切的镜子。
凌飞在哭,哭得像只骄傲的孔雀被拔去了亮丽的羽毛。
镜子中,泪珠反射出璀璨若宝石的光,凛熙静静地看,安静,平淡,仿佛透过窗子看着平凡无奇的日升月沈。
再後来呢,凌飞便跟凛熙形同陌路了。
没有人的感情能受得了这种残酷的漠然。
凌飞或许不懂,凛熙的做法其实是最安全的。
如果他表现出对凌飞的一丝丝好感,那麽他和凌飞都必死无疑。要知道,萧印月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喜欢的人跟另外的人两情相悦,奇耻大辱。
又或许,凌飞懂了。因为凌飞在某次喝醉了的晚上,梦讫般说,凛熙当时其实并没有冷漠到底,在最後的最後,他曾经轻轻抱住了凌飞。
凌飞的身後是耻辱的让他如堕入深渊般的抽插撞击,面前却是那人如瀑的黑发带着清雅香味的怀抱。
他听到凛熙说了几个字。
别撑下去了。
凌飞那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累了。
罢了就罢了吧,撑不下去了。
最後萧印月对我说,凛熙有一种特质,那就是超脱於自身情感的一份冷静,一份透彻。
绝情,但迷人。
致命的漩涡。
我没有再问下去,还是适可为止为好。萧印月知道凛熙为了我受罚这件事,继续对我可没有好处。
可是萧印月来了兴致:“夙墨,你比凌飞聪明。”
我翘起唇角模棱两可地笑:“可是如果我也对左护法感兴趣呢?”既然他试探,我索性摊开来。
萧印月却戏谑地捏了下我的腰,改变了话题:“小狐狸,你先想想怎麽完成你的第一个任务吧。”
我懒洋洋地摇了摇手指:“不必多虑,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
萧印月笑得开怀:“行,你做成了,岳飞儿就算你的人。”
我点头:“一言为定。”
“对了,宫主,什麽时候夙墨才能进阶成蓝衣宫人?”我对这件事倒是十分关注。
“怎麽?”萧印月狐疑地挑了挑眉:“这麽着急?”
我得意地笑:“夙墨也想狐假虎威一次,可是总得有点资本拿出来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