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年早就看到他,眼神平静的看着他从远方走过来。
江同还是很认可谢时年的领导能力,也很崇拜他,于是在他的面前,依旧称呼他为谢总。
“叫我林诚。”谢时年淡淡的应。
“好的林诚。”
江同名字说的顺口,他大概能理解谢时年,他也不需要像裴晏一样强迫谢时年承认身份,那又何必惹谢时年生气呢。
“您没在里面多看看吗?”
江同往屋内探去一眼,他觉得谢时年应该很想念自己才对,也应该很关心。
出乎意料的是,谢时年的反应很淡。
“没什么可看的。”
倒不是谢时年故意这么说,而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在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激动欢喜情绪之后,他逐渐平静。
自己的这张脸他看了三十年,再熟悉不过,多看几眼也不会变,床上的自己也不会醒。
于是他转而检查自己的身体。
谢时年解开床上“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扣子,衣服就是简单的睡衣,虽然看起来比较旧了,但很干净,身体也没有异味,可见这家人对他的身体很好。
解开扣子之后,皮肤白皙的扎眼,谢时年本就是皮肤白皙的那类人,就算是在太阳底下晒个几小时,也不会晒黑一点,大学的时候,还得了一个奶油小生的称号。
常年不见阳光使他的皮肤愈加的白,躺在床上太久,锻炼的肌肉已经消失,徒留一个疤明显的痕印在肩窝处。
疤痕凹凸不平,呈圆形,自中心向外延伸出几条深深地疤痕。
是枪伤。
谢时年手指轻柔地抚摸伤疤,他记得当年,张坤向他开了四五枪,最先中枪的是肩膀,谢时年还能想起枪伤带来的冲击和疼痛。
受伤之后,肾上腺激素飙升,谢时年能感到中枪,但感觉不到疼痛。
所以他也不知道第二枪击中哪里。
谢时年给“自己”翻了个身,昏迷的人很沉,谢时年力气大,也使劲推了两次才把身体给侧过去。
他发现了第二处枪伤。
在腰部。
但最明显的不是枪伤。
而是一道刀口,缝线愈合后的疤痕。
这个位置……
谢时年眯了眯眼,准确的来讲,好像是……
肾?
戒指
看样子,应该是腰部中枪,但长长的伤疤是什么呢?
取子弹的伤疤吗?
还是伤到了里面的器官。
网上总是爱把男人的肾和能力挂钩,总爱调侃,谢时年身体健康,他没有注意过。
但,莫名的少一个器官,就不是好事了。
只是现在都只是猜测,一切都要等回去之后才知道。
“林诚,民宿已经做好饭了,”江同的声音唤回失神的谢时年,“你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