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牛大继续作死:“你将老头带到右边,让洞壶判官定个罪,补一补缺漏。”
拂尘鬼了然,贼眉兮兮暗示:“缺漏与我无甚相干,不过既然您开口,面子我一定给。毕竟您老人家指缝里稍微漏点,够我吃好一阵。”
牛大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悦道:“我教你出气的法子,你反倒问我要好处。罢了,当我照顾晚辈,我答应你,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一份。”
拂尘鬼带着招魂鬼诺诺连声,喜滋滋朝着右边的队伍走去。
这时,鬼群里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新魄突然捂着肚子,哎呦哎呦。
一鬼差过去,扫他一眼,面露嫌弃道:“你一新魂,装什么肚子疼。”
那新魂伸出双手,一把握住鬼差的手。
花酿看出他俩手里的推与收。
果然,鬼差攥着手收回,清了清嗓子:“路上被邪祟袭身也是常有的,你去解决下。”
新魂谄媚道谢,颠吧颠吧离开队伍,跑走了。
花酿和樾白跟上去,没走几步蹿出来一鬼差,接应新魂,拽着他脚步加快,七拐八拐,专往鬼少僻静,难走的路去。
来到一处隐秘的假山后,另一鬼差接手。
他带着新魂走了一段,将他留在一处异常狭窄的洞口前,道:“爬过洞口见着三岔路往左,再行一段,便有人接应你。他叫沿水,除他之外,谁喊你都不要答应。过了这关,妖界广袤的天地任你闯。”
沿水的名字着实让花酿和樾白倍感意外。
花酿喃喃:“妖界来和我们抢鬼?”
她其实有些心虚,若没猜错,新魂走的这条路,应是《寅之阴阳本纪》中所记载的。
《本纪》里的线路隐秘,错综复杂,未来得及一一堵上。
他们能逃到妖界,花酿功不可没。
樾白面色不善,解开结界,显出真身,“想往哪里逃?”
正密谋的二鬼突然见到浑身煞气的樾白,顿时吓软腿,抖抖索索。
新魂虽觉樾白神色黑沉,气势悚然,还想挣扎一番:“大人,我有钱,我给大人立长生牌位,求大人放过。”
樾白伸掌轻推,风裂石飞,碎石掀天,洞口顷刻被堵实。
新魂和鬼差撑不住威压,扑通倒地。
樾白五指成钩,将他们二鬼虚空提起,重重往后一甩,二鬼哇哇尖叫,乘风呼呼往远处飞去。
二鬼正巧撞上聊天的拂尘、牛大四鬼,滚成一团,像一颗巨大的雪球,将长长的队伍,砸出宽宽的豁口。
方才与牛大暗度陈仓的判官洞壶,大惊。
下意识抬头,公子樾白正凉凉地看他。
他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你可知罪?”
判官额头冒冷汗,咬牙颤声抵赖:“下官不知何罪。”
樾白皱眉。
花酿唏嘘,什么时候了,还嘴硬,关公面前耍大刀,公子面前耍心眼,是嫌自己凉得不够快吗。
巨大的声响引来众人,洞壶判官主司雪里境正在内殿当值,闻声前来。
花酿拿出一炷香,利落点燃,烟为白色,屡屡直上,不散,结成一片烟幕。
“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