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烟阁浑身一激灵,差点就要跳起来。
她现在是真的无法忍受与裴琮亲近。
她强压下不自在,扬起笑意圈住他脖子,靠在他肩上躲避了同他的对视。
“裴琮,你待我真好。”
她语气里皆是欣喜,面上却无甚表情。
“阿烟欢喜便好,昨晚在萧府休息的可还好吗?”
裴琮一提到昨夜,萧烟阁便想起那个登徒子,她咬牙切齿:“被不知道哪来的老鼠,闹了一夜没睡。”
“嗯。”
裴云栈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那阿烟今晚便好生休息,我去叫福伯备水,你泡个澡。”
“成。”
萧烟阁打了个哈欠,这一番周折,她确实有些累了。
裴云栈将她放在地上,手指绕着她的衣带:“要我伺候吗?”
萧烟阁:“……”
“不,不必了。”
察觉自己说的有点急,她又补了一句:“我月事来了。”
裴云栈也不急,指头松开她的裙带,颇有些遗憾:“好吧。”
“一会那奴隶收拾好了,我叫他来见你。”
萧烟阁听着觉得不顺耳:“你可以唤他名字,不要在他面前这样叫他。”
裴云栈不说话,她有些不悦,再要开口,就听裴云栈温声道:“好。”
萧烟阁一进温池,他脸色立刻就变了,眸中杀意令人胆寒,他召来云四。
“派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奴隶的祖宗十八代找出来。”
想到方才,萧烟阁又同他解释了一些阿苏宁亦的过往,她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出语气里的怜惜。
怎的就是个孤苦无依的乞丐了?还扒上萧烟阁这条船。
萧烟阁收拾好出来,阿绮早就等在城门外同她一起进府,此时如往常般候在一旁。
她今日回来除了阿苏的事情,她亦有些问题要问裴琮,不然二哥那边她还没弄清楚,断不可能就这样匆忙赶回来。
他上一世在昭狱被关了六个月,出来伤势那么重,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皇帝一声令下,府中都要开始操办丧事了。
只有萧烟阁与福伯不放弃他,仍在搜寻江湖郎中,萧烟阁日日衣不解带地照顾,名贵草药一箱一箱地往府里送。
裴琮后来恢复得与常人无异,众人都惊他吉人天相,又顺着他的血脉把皇帝夸了一通。
但她知晓是他自己藏了暗线,他身边定有擅医术的高手。
她吃着裴琮为他布的菜,状似不经意间问道:“沈家兄长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沈斯犹?”
“嗯。”
裴云栈动作未变,起身去给她拿了热茶过来:“阿烟为何突然关心他身体如何。”
萧烟阁吃了一口苏落,裴琮给她夹菜的时候将花椒籽籽都剔得干净。
“我与无虞要好,他母亲早逝,父亲又不是个人样,唯独兄长一人拉扯他长大,我为他兄长担忧有何不可。”
萧烟阁被那熏香折腾得鼻子难受,裴琮平日里所佩戴的香囊味道十分特别,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荚气,今日这味道有些过重了。
“你离我远些。”
裴云栈:“……”
“你今日佩戴的香囊味道有些重了。”
裴云栈将香囊取下放置到一旁,萧烟阁捂着鼻子,随意道:“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