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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校,我没有立即回到出租屋。
而是带着一打啤酒去了海边,在沙滩上吹着海风。
海这么无情,卷走了我的弟弟,还带走我的家。
周遭人群熙熙攘攘,都是一家几口人在玩乐。
只有我是形单影只的一个。
曾经我也有和他们一样有爱的家庭。
很可惜,物是人非。
几瓶啤酒进肚,加上海风的吹拂,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医生先几日和我说,我该通知家人我生病的事情。
我撒了谎,说他们在国外联系不到。
其实,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不会因为我生病而多关心我。
尤其是许明瑾,她太恨我了。
而且,我病的样子太丑了。
我依稀记得弟弟被救起来时的模样。
浑身浮肿,五官膨胀到看不清。
每每回忆起,心脏就像是被大石头压住,绝望和悲凉一直挥之不去。
我记得,她以前说她好怕看见尸体。
我不想让许明瑾第二次看见这样的场景。
那日复诊,医生和我说如若不接受治疗,可能来不及了。
可我知道,我的病即便治疗了也不一定能活。
我请求她让我走得体面,我不想变得太丑。
或许死于我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医生很无奈摇摇头,说:“在最后的时间里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我离开学校后,许明瑾给我打了很多通电话,我没有接。
因为我不想再听见她和她不分缘由指责的语气。
这会让我对这个世间最后的留恋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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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市买了很多日用品和食物。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出租屋将它们一一摆放好。
头疼得快要撑不住了,我躺在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旁手机不停震动。
耐不住吵闹,我迷迷糊糊地接听了来电。
“许先生,我是周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