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和客人说了,旅馆顶楼是不准去的,我们最珍贵的客人长住在那。」
我一怔。
她一直在我们的房间门口偷听?
像具诈起的尸,紧贴着门,一声不吭。
我愤怒地把门关上。
「老东西年纪挺大,玩得挺骚!」
「还整个偷偷摸摸,给我们来个出其不意。」
「一进旅馆说是要我们的香囊,好家伙,原来是要我们的命。」
我劈里啪啦一顿输出,等到骂爽了,萧棋才幽幽地开口:「不用听她的。」
「啊?可她……」
「她不是旅馆主人。」
萧棋顿了顿,又说:「你不觉得她太弱了吗?我们当着她的面说要拿香囊,她都没有发怒,甚至最先关心的是点香,一个肉身时刻腐烂,行动受限的东西,居然是这旅馆的主人,简直不可思议。」
尽管萧棋的眼睛没有神,我还是从他的眼里品出「我以为你知道呢」的震惊。
敢情老东西就是个给旅馆主人打工的仔?
我哭了。
我装的。
果然,带着萧棋出门没走几步,老太太又出现在前方的楼梯口。
配上忽明忽暗的灯和门外暴雨的滂沱,还真有点恐怖的味道。
我折返房间,从里面拎出一把椅子。
手里掂了掂,够硬。
我快步冲向老太太,一椅子将她从楼上干翻下去。
「滚,打工的还敢这么狂。」
我不屑地甩掉椅子,本就沉默的老板更加沉默。
7
我们本以为在顶楼一个个找房间会很麻烦,但出乎意料的是,那里只有一个房间。
位置十分明显,在一排堵死的水泥墙里,只有一扇门面朝着旅馆大门。
我和萧棋说了下大致的情况,他迟疑地点点头,眉目间忧愁不散,握紧我的手道:「小心点。」
「好。」
我深呼吸一口气。
最珍贵的客人。
是旅馆的主人吗?
我打开门,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打开的窗户!
「萧棋,是窗户!」
我兴奋地转头,后面却空无一人。
再回头,我来到了一条马路上。
准确的说,是出车祸的公路。
120刺眼的红光打在「我」沾满鲜血的脸上,下腹的血像是脱阀的水龙头,根本止不住,仔细看去,甚至还有掉出来的肠子。
而另一边地上,躺着的是萧棋。
他全身可以说是没有一块好肉,半截身子被压死死在车下,脸色发青,只有一双灰白的眼睛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