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门前的沉香,我在爷爷去世的寺庙里闻过。」
「它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来遮盖尸体的臭味,另一个是延缓尸体的腐化。」
我酸涩地扯扯嘴角:「来到这个地方,我连鬼都见了,一具尸体,不过如此。」
「沉香沉香,香是往下飘的,所以这个老太太,她的行动轨迹其实是有限的,她不能走的很上面。」老板嗅嗅鼻子,「我们这一层的香味已经很淡了,而楼上就是顶楼,那里肯定没有味道了。」
我醍醐灌顶,明白老板的意思:「你是觉得,后院是在顶楼。」
「没错,按固性思维,院子一定是块地,可不同情况不同分析,在这个超出常理的地方,院子也可以是在空中。你奶奶强调后院,可能重点是在这个「后」上。」
说罢,老板起身好像打算去哪里,可他在原地绕个圈被椅子绊倒在地上。
「老板,你没事吧!」
我慌忙上前扶起跌倒的老板,可看着他无神的眼睛,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颤抖着手,在他的眼前虚晃几下。
毫无反应。
「萧棋!」
似乎是感受到了风,萧棋笑了笑:「我想,是和他对视的后果。」
他?
我呆愣片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穿红衣的。
「不能和穿红衣服的对视,看见马上跑!」
难怪在老太太的房间里,萧棋会问我为什么不觉得不暗,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看不清了。
注意到萧棋刚刚突然站起来,我便顺着他的话继续思考下去。
如果院子是在空中,那必须也要一个开口能让我们来到空中。
旅馆房间的门后面?
不可能,我们所在的这间房门就是和旅馆方向一致的,是门的话我们一进来就飞了。
来到空中的开口……
我的视线慢慢移到了窗帘上。
我走过去,一把将其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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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后几步,朝萧棋点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老板,你刚刚是想去看窗户吧,我看了,窗帘后面是水泥墙。」
「而且,老板你有在旅馆里看到过窗户吗?」
「我想,我们是该去顶楼看看。」
我搀扶着萧棋,握紧他发凉的手,正当我碰上门把手时,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很规律,很有节奏的三下。
「客人。」
老太太的声音在外响起,没有起伏,没有感情。
萧棋低垂眼眸,在我耳边小声道:「开门。」
「客人,茶。」
我受不了地捂鼻,萧棋说的没错,老太太不能走得太上面,她现在站在面前,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尸臭。
我接过茶水,却见老太太朝我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个微笑在她布满老年斑,不,应该是尸斑的面孔上格外瘆人,皮笑肉不笑,撕裂的嘴唇滴漏出几滴发黑的液体。
我瞬间觉得手里的茶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