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录个视频。”
间或的声响里,那些保镖对举起来的手机或相机异常敏锐,很快就有几个人分散出来,走向那些人,或是温和,或是强硬要求他们删除掉。
惊蛰揉着有些发胀的额角,顺着那些保镖看了过去,就见门口走出来一个——
咔!
好似凝滞的齿轮强行推动着。
哒!
空白模糊的碎片飞快填补空缺。
咔哒!
某种几乎能摧毁理智的狂流冲刷着记忆,一瞬间,惊蛰的身体无意识紧绷起来,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
“你是哪里伺候的?”
“恼人的,杀了也无妨。”
“你很有趣。”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惊蛰,做我的良人如何?”
“任何得你欢喜的,除我之外,都不该存在。”
“有人让我重新拥有了活下去的欲|望,这个人,刚好是你。仅此而已。”
“你不是喜欢寡人吗?”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你为我在意,欢喜,钟情之人,为何需要躲躲藏藏,避让度日?”
“我的长辈,答应了。”
“惊蛰,我们成亲了。”
“真好……不论身前死后名,你我都将永远书写于一处,永远都逃离不得。”
如同梦魇,如同呓语,如同某种恶毒的诅咒,有一道声音在惊蛰的耳边回荡着,以一种疯狂的姿态霸占住他所有的神智,连身子都摇晃着站不稳,几乎挤爆脑袋的剧痛让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那个声音,那个人……
哒,哒,哒——
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在惊蛰的耳边却如同惊雷炸起,熟悉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他颤抖着抬起头。
只见那些沉默的保镖如摩西分海,毕恭毕敬为来人让开道路。
那人……
啊……最后的,空白的碎片合拢,回归了该有的位置上。
来人长着一张昳丽漂亮的脸,那种令人窒息的美丽却伴随着极其冷漠的寒气,冰冷的视线如同锐利的刀锋,携带着可怕的威压。
任由是谁看到他,都不由得产生避让退却的心态,可惊蛰却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眼角莫名红了起来,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惊蛰终于看清楚梦中人的脸。
而他也同样注视着惊蛰,以一种怪异幽暗的视线。
……梦中人,正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