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啊,是怎樣的衝擊?」
「眾所周知,會在貴族院裡學習尤爾根施密特的歷史,但不會只詳細學習自己領地的歴史吧?如果不是領主一族的話,普通來說並不知道自己領地的歴史詳情。在那裡,得到了這麼簡單易讀的歷史書的話,不僅是大人,孩子也獲得了能深入認識自己領地的歷史的機會。」
……不知道啊。普通的貴族竟然不知道自己領地的歷史詳情甚麼的。
因為對領主候補生來說絕對是必要的,所以被教導自己領地的歴史。領主一族的旁系裡,如果是上級貴族的話則會從祖父與父母那裡聽說,而如同乳兄弟那般與領主一族有深厚連繫的同年代孩子們的話,似乎有機會獲知。因為我是被費迪南把知識叩進去的,所以我以為這是作為貴族的常識,誰都知道的東西。
「因為敦刻爾弗格的歷史很古老,所以歴史書的言詞也很艱難,無論是孩子或是嫁過來的領主一族的配偶,要學習都很辛苦。」
「……誰都沒有進行翻譯嗎?」
要是這麼辛苦的話,要自己領地的文官去改成現代文也不足為奇吧。聽到我的提問,漢娜蘿蕾「領主一族所有人都會翻譯」地回答道。
「不過,不會留下太多有翻譯的文句。因為,把古老的言詞原封不動地記住,流傳下去也是領主一族的職責,曾被這樣說了。」
「妾身認為此是重要的目的。因為如果不有意識地記住的話,古老的言詞就會輕易地被人忘記,被荒廢。正因如此,祈禱的儀式也脈脈相傳而留下來吧。」
「承蒙惶恐。」
聽到我的話,漢娜蘿蕾露出有點曖昧的笑容。然後,仿佛想起了甚麼那般拍了一下手。
「知道國王大人的第三夫人是敦刻爾弗格出身嗎?她曾褒獎過蘿絲梅茵大人的翻譯,說那好極了。因為非常容易閱讀,所以據說如果販賣的話,必定會購入。」
「深感榮幸。」
……說著是王的第三夫人,是在說希爾德布蘭德王子的母親大人嗎?不愧是大領地。有跟王族好好連繫著吶。
哈啊,地佩服著,我考慮也把翻譯版的書交給王族,「既然要公開,如果有什麼不妥之處,請馬上提出。會對其進行處理」地揚聲說道。
就在此時,一直把視線落在書上的拉斯提勞德抬起頭來。
「在說什麼?雖不知道埃倫費斯特是怎麼樣的,但敦刻爾弗格沒有任何需要隱瞞其存在,為其感到羞愧的歷史。」
是那麼漫長的歷史。總會有一兩個想隱瞞的部分吧。覺得不可能沒有。可是,我覺得不打算隱瞞這一點很厲害,領主候補生乾脆斷言的姿態很俐落清爽。
……雖然藝術家氣質的部分令人感到意外,但拉斯提勞德果然感覺也很像是敦刻爾弗格呢。
我佩服著的時候,威爾弗里德「樣本書怎麼樣?」地揚聲道。
「還行。與寄給我方的翻譯不同,各處都加入畫作,這樣比較好。雖然如果這個能富有色彩並很華麗的話就好了,但因為是以只有黑白雙色的前提來描繪,所以並不會那麼在意。」
從那裡開始盡是關於畫的評價。看來仔細地看著的似乎並非正文,而是維爾瑪的插畫。
「這是妾身的專屬的畫作。備受褒獎,深感榮幸。」
「汝的專屬……?那麼,也有描繪汝的畫作嗎?」
有藝術家氣質的拉斯提勞德似乎對維爾瑪的畫相當感興趣。被他問到,我歪著頭。只有一次進過維爾瑪的房間。那時滿溢著費迪南的畫,感覺我的畫也只有一些。
「雖然已經是好幾年前,但曾看過描繪我唱著歌的身影的畫作。好像也曾畫過彈奏著菲修琵魯琴的身影,又好像沒有……。因為這裡最近忙於製作書籍的插畫,想來沒有描繪妾身的畫的餘裕了唷。」
「……這樣嗎?」
拉斯提勞德似乎有點遺憾地把視線轉向書籍的畫作。似乎相當中意維爾瑪的畫。不愧是我的近侍。
「也看看迪塔物語嗎?」
一瞬間,心不在焉的見習騎士們開始坐立不安。大概,拉斯提勞德的臉變得險惡也是因著同樣的理由吧。
「這邊的迪塔物語是講述盜寶迪塔的。因此,希望請敦刻爾弗格的各位分享感想。」
交給我吧,房間裡的敦刻爾弗格學生們齊聲喊道。並非只有騎士,也有文官與近侍。迪塔在敦刻爾弗格裡到底滲透到哪個地步呢。不願多想。
「雖然聽說作者參考了費迪南大人的迪塔的備忘錄來書寫,但因為是不知道盜寶迪塔的世代,所以說不定多少會有奇怪的地方。」
我也看過羅德里希的原稿,指出了文章裡的奇怪之處與明顯的矛盾點並要他修正。不過,因為不知道使用整個貴族院來進行的盜寶迪塔,所以不能說是完美的。
……雖然如果不是忙於處理費迪南大人的入贅的話,就會讓父親大人他們看看幫忙進行檢查呢。
「哪些地方?……這裡沒有插畫嗎?」
看著見習文官遞給他的迪塔物語的拉斯提勞德最先指摘的是,畫的存在與否。雖然在蘿絲梅茵工房裡製作的書籍的插畫由維爾瑪負責,但只有迪塔物語沒有附上插畫。乍看可能覺得很不可思議,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