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是好出路,”
谢川淼低声道,“阿姐本是早许了亲,可是为了家族入宫,虽有谢家的名头,却被几多排挤……”
萧君泽叹息一声:“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谢川淼心头一震,随即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噬咬一般难受:“阿泽,这三年来,你过得很辛苦吧……都是舅舅未能护住你。”
“你本也护不住我,”萧君泽微微一笑,“我当初从萧鸾手下逃出,陈郡谢氏必然也受了波及,若真私藏了我,以萧鸾的杀性,谢家怕是要鸡犬不留了。”
谢川淼更难过了:“若是当年,便是皇家也不敢轻动谢家……”
“所以,阿舅,”萧君泽突然用出了亲人的称呼,真诚地问,“你想,让谢家,如百年前那般荣耀么?”
“这是自然。”谢川淼毫不犹豫地道。
“那我介绍一下,”萧君泽缓缓道,“如今,我隐瞒身份,是魏国太常寺少卿,大司徒冯诞的义弟,元宏的……算他半个谋士吧,以如今的功绩,再过些日子,便是北魏雍州刺史。”
谢川淼顿时惊呆了。
他神色一时充满了迷茫,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一边的青蚨。
青蚨缓缓点头:“不止如此,公子还主持了北方运河,拥有河阴镇做封邑,整个北方运河,都是公子出钱修筑,北方诸部酋长,都愿为公子效力。”
谢川淼身体摇摇欲坠,艰难道:“这、这才三年时光……”
甚至从逃出徐州封地算起的话,是两年多一点。
“欲成大事,这还只是开始,”萧君泽微笑道:“所以啊,舅舅,你来的,正是时候。”
一瞬间,谢川淼心跳如鼓,头颅间有如被洪钟震响,一时间,心神清明。
舅舅,舅舅好啊!
但是,怎能只是舅舅??
念及此,他骤然起身,恭敬地走到一边,整衣袖、正头冠,叩首下拜:“陈郡谢澜,见过主公。”
……
次日,魏知善在君泽的要求下,拿药水洗了个澡,提着药箱懒洋洋地找过来,在看谢川淼那与君泽有六分相似的面容时,顿时眼睛一亮。
“易容?”魏知善连连摇头,“换一个办法吧,我最近手上可真没这些东西。”
萧君泽皱眉道:“你以前不是说,为了避免出门遇到危险,你都是用药草改变容颜……”
“我的小公主啊,”魏知善笑出声来,叹息道,“你不会以为男子女人孤身在路上,长得丑些就不会被人掳略了吧?”
这年头,不管成年,不管男女,只要是人,就能买卖,就能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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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魏知善摇头道,“我以前若是独身出远门,都是用药草,把脸上和身上弄出疹子,装成染疫之人,一般是别人退避三舍,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你舅舅,气血两虚,又有心疾,哪能再火上浇油,不过……”
这位道长话锋一转,打量着这位看起来个子并不高的青年,微笑道:“想要不引人注目,也不是没有其它办法……只是要委屈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