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行军,怕是没好好吃一顿,下官已经准备了酒席,还请刘副将赏脸,来人,上菜。”还不等刘喜做出反应,柳郡守直接引他们入座。
照例开席,总不免客套几句,问候太子安康,问候皇上太后安康,接下来免不了对长宁军的一番吹捧,长宁军的人战场上个个勇猛如虎,以一敌百,戍守边疆,国泰民安……不仅是郡守,就是席中看起来不像是文人的几个人说起来也是不带重复的。
“昨夜得知刘副将到了城外,今日准备了酒菜,也特地为将军们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进来吧。”柳郡守对着屏风后面拍了拍手,笑得暧昧,而其他人表情也很骚动。
果然,屏风处传来几位女子轻笑,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衣着暴露,莲步款款走来,站在桌边轻轻一鞠。
“这都是城内最漂亮的姑娘,而且都是清馆。”柳郡守自女子进来双眼便流连在上面,“你们去好好伺候各位将军,伺候的好了的都有赏。”
“是,大人。”女子娇笑,往刘喜和各位户长身上靠去。
胭脂水粉浓厚的味道冲进刘喜的鼻子里,刘喜的脸黑的宛如锅底,豁然起身,“柳大人,吃饭就不必了,你且告诉我卫将军在何处,我自寻他们去。”
“欸,将军这话就不对了,来到关内,本官便是主,自然应尽尽地主之谊,不过是吃一顿饭,刘副将若是不喜欢她们陪着,本官这就让下面的人再去寻,刚来便走怕日后同僚说本官小气怠慢了国家功臣,酒席也不摆一桌为将军接风洗尘,这本官可过意不去。。”柳郡守张臂一拦,挡回两人。
“若是有人在背后闲言碎语,我们自会去解释,不劳郡守费心。”魏熊不耐道,这非得拉着人吃饭是什么意思。
几人起身拉开门要出去,哗啦一声,几个靠近门口原来跟进来的男子,忽然站起身,拦在了刘喜面前。
刘喜脸色顿沉,声音冷冽,“柳郡守,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副将,本地风俗即使不吃酒席,也得喝下三杯酒,去去风尘,将军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下官吧。”柳郡守笑道,眼睛看了看林主簿,林主簿意会,端着酒壶给几个酒杯添满。
刘喜看了眼大有不喝酒就别想出门的柳郡守,拿过酒杯就往嘴里灌,目光如刀,转眼三杯酒下肚,这城内就不比关外的烈,就是三壶下去,也没什么感觉,跟着进城的几人都觉得这郡守做法真的是目无法纪,论官职,长宁军副将从二品,他一个郡守也不过是正四品,差了好几级,柳郡守这样做法完全是以下犯上,竟敢阻拦上级,简直是胆大妄为,更何况身为将军的卫兵去巡视,而身为郡守不随行介绍,反而再此设宴寻欢作乐,真是天高皇帝远,身处边塞,莫不成想当个小皇帝不成。
“柳郡守,这样行了吗。”刘喜那深锁的浓眉和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黑如锅底,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扔,冷哼出门。
“当然。”柳陆看着几人下楼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对林主簿使了个眼色,林主簿阴险对视,探出窗外,对着楼下穿着普通人衣服的人打了个手势,周围人立即涌了上来,将酒楼门口团团围住,腰间皆别着匕首。
下楼的几人,脚步突然一酿跄,小腿一软,要不是要眼疾手快扶着把手,估计都滚了下去,刘喜单手支撑的有点昏沉的头,狠狠甩了甩。
“怎么回事。”后面已有人倒地不起,明明只喝了三杯酒,怎生就醉了。
“怎么会浑身无力,困的很。”
……
刘喜沉默的脸色阴沉,即便是傻子,也知道那三倍酒一定有问题,事情不对劲,勉强下到一楼,门外已经被堵死,外面的小摊都被赶到别的地方,百姓远远的看着里外围了几层的望湖楼,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门口几个府兵拦在几个人面前。
刘喜撑着渐渐沉重的头,怒气横生,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战场上带下来的杀气,“你们干什么,都给老子滚开。”
门外的人岿然不动,后面数人再支撑猝然倒地,看来柳陆早就准备好,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出去。
楼梯处传来下楼声,刘喜怒不可竭转身,冰冷如刀目光似立马冲上前去将笑得得意的柳陆千刀万剐,吼叫道,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柳陆,你最好给老子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柳陆弯嘴一脸惊讶的看向旁边主簿,随后大笑,好一会才收了笑意,声音也冷如冰雪,“下官有什么好解释的?没想到刘副将如此不胜酒力,三杯就醉了,下官真是惶恐啊,来人啊,带刘副将去本官府中,一定要好。生。安。顿。”
以柳陆为首笑得狰狞。
“柳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你好大的胆子,你把卫将军怎么了。”
后面魏熊被人拖着,看着柳陆阴谋得逞的脸,一股怒火往头顶上冲,看样子卫将军和跟着来的几个人也凶多吉少,他们早该发现不对劲的,如今城外的新兵……
柳陆摸摸了圆滚滚的肚子阴险一笑,“卫将军是下官的贵客,下官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卫将军怎么样,当然是好生在府里供着,刘副将不用担心,下官马上就送你们去见卫将军,带走,哈哈~~”
柳陆一摆手,身后林主簿摸摸了自己的八撇胡子,透着精光的浑浊双眼闪了闪,上前小声询问“郡守大人,那城外的长宁军该怎么处理。”
“不过是一群毛头小子,担心什么。”柳陆冷笑,完全不把城外的四千人放在眼里,看向林主簿阴沉道,“我们的关外不是还有胡人的军队。”
“大人是想借刀杀人。。。。。。”主簿对着脖子做抹刀装,两人对视,阴险大笑,对着柳陆竖起大拇指道“大人真是高,如此也扯不到我们身上,不过我们该怎么做,那胡人可不是如此好糊弄之人。”
“他们如今最想知道什么东西?”柳陆瞥了一眼林主簿,看了看酒楼外。
“大人是说,那个东西?”林主簿眼睛顿时贼亮。
“哼,就凭他们也想得到,简直痴人说梦,你去放出风声,就说长宁军也对这东西志在必得,而且不日就准备动手,如此,本官不信他们不死,等他们俩虎相杀,我们在坐享渔翁之利,哼。”柳陆阴笑,两人之间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