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是井底之蛙的井,坐井观天的井。”“后来我和我爸妈闹翻了,独自一人前往京大念书,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她说我是无波古井的井。”陈井好像是看到记忆里那个永远二十岁的女孩,经常握着他的手臂撒娇轻嗔,他低头轻笑,咽喉被酒意染过,“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世事无常,我爸妈来京港找我,在车上起了争执,送他们回去的路上,我妈不惜从后座探过身子去抢方向盘,出了车祸,她解开驾驶座的安全带,拼命护住了我。一车人,只有我活了下来。”他仰头把手边的酒一饮而尽,只是度数不高的啤酒而已,他嗓音染上几分醉意,“一晃十多年了,我在非洲赎罪也十多年了,我已经记不清京港是什么样子了。”阮雾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闷头抽烟的陈井。他哪里是记不清京港什么样子,分明是记不清他的姑娘长什么样子了。被仙人掌刺扎破的指腹已经痊愈,留了又淡又小的疤痕在上面,她无望的看着高垂天空的月亮,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那盘被她扫落在地的莲蓉味月饼。“陈哥,你想过回国吗?”陈井释然开口,“我被困在这里了。”“那就一直困着吧。”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滚烫的风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凉。---医疗队一直在肯尼亚帮忙筹备医院的重建工作,在他们到达肯尼亚的一个月之后,南苏丹再次爆发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丧心病狂的炸毁了大使馆和医疗队的基地,维和部队清剿了大部分的恐怖分子。陈井沉默的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ia止不住的唏嘘,幸好他们走的及时,要不然他们呆在基地里大概率被炸弹一同炸毁。阮雾看着陈井,“那我们要回南苏丹吗?”“不用,等医院重建好之后,前往埃塞俄比亚。南苏丹那边有新的医生接替我们的工作。”离开肯尼亚之前,陈井不知道从哪搞来两把手qiang和半箱子弹,小巧精良,带着阮雾和ia找了一片空地,手把手教给她们开枪。当冰冷而又熟悉的枪械握在手里的时候,阮雾无可避免的想起那天倒在她面前的那个索马里流匪,扣动扳机产生的强大后坐力的暴戾感好像还深刻的刻在她脑海里。ia在休学的一年里学过开枪,但是准确度不怎么高。阮雾是在京港的那一年里跟着张南他们没少在乱七八糟的地方混,该玩的不该玩的都玩了一个遍,仿真qiang也玩过,不过上次在手术室里真枪实弹的还是第一次。放完小半箱子弹之后,陈井把枪交到她们手上防身,近来局势动荡,她们两个姑娘长相出挑,还是医生,最容易遭毒手。临走前,阮雾带着枪租了一辆越野车独自一人去了横跨肯尼亚全境的东非大裂谷。成片的绿茵树木灌丛生在裂谷附近,她坐在车旁,黄昏时刻,成片的火烧云垂在天际,裂谷带旁边被人为竖起高高的围栏,木质的。还有很多游客成群结队的站在围栏处拍着照,深不可测的谷底被抛掷了一座座的死火山。最后一只零八度燃尽,阮雾摸出手机给舒窈发了条信息,让她过几天有时间多给她寄几条,等她安顿下来发给她地址。发出的消息转了好几圈才显示发送成功。回程的路上,不知道怎地,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罕见的阴沉了下来,热风呼啸而过,隐隐有下雨的趋势,阮雾使劲踩了踩油门,在天黑前,在暴雨来临前,安全到达营地。
与此同时,京港市,秦知聿在开会时,晕倒了。chapter64◎翻不了的篇◎舒窈刚跟着军区医院的带教老师查完病房,刚坐下休息没一会,就接到了秦知珩的电话。周一上午,检察院例行开会,休息间隙,秦知聿去茶水间接水,结果晕倒在地。舒窈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赶忙起身在医院门口等着,等秦知聿从抢救室出来之后,病房门口三三两两的围了一圈等着他出来的人。护士给昏睡的秦知聿输好液之后,端着托盘走到病房门口,看着面色焦急的舒窈一众人,一口气叹了又叹,“小舒医生,刚给他做完全身检查,秦家这小少爷怎么这么想不开的糟蹋自己身体,急性胃溃疡伴出血,再送晚点,指不定结果会遭到哪儿去。刚才神经科的刘大夫也过来了一趟,重度神经衰弱,入睡困难。”稍微年长的护士也算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话故意往后果严重上面说,最后嘱咐舒窈去办住院手续,观察一个周。秦知珩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忍着熬夜过后的疲惫,“窈窈,东子快到了,你请个假去兰庭给他带点换洗衣服过来,这事先瞒着我爸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话毕,他转身推开病房的门,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床上的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黑睫下一片灰青,冷白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微微蜷缩的手背上输液管一点点往里滴着药。秦知珩给他掖了一下被子,骨节蹭到他下巴时,目光不自觉的被他脖子上的链条吸引。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链子秦知聿带了好像五年多了,一直藏在衣服里面,不让人看。他丝毫没有趁人之危的羞愧感,大剌剌的从他脖颈处扯出那根极细的链子。当看到链条上穿着的戒指的时候,秦知珩手指僵了一下,半响又找到链条搭扣,轻轻一抽,带着细小碎钻的戒指静静的安置在他手心。戒指内圈的梵文直冲冲的落进他眼里,他从秦蓁写满经文的藏经纸上见过。应当是抽动链条的动作稍微大了一些,病床上虚弱的人薄唇微张,不停梦呓着,输液的手背突然抬起抓住秦知珩衣服的下摆。他微微俯下身子侧耳贴近他唇畔。一声声喊着阮雾的名字,隐隐还带了些哭腔。窗外枯黄的树叶扑簌簌的往下掉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窗户阵阵作响。秦知珩轻笑了一声,把链子随意放在桌上,一点点把他的手从自己衬衫下摆抠开,动作算不上轻柔的把戒指推到他中指上。松松垮垮的扣在他指间。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秦知聿故意拿带戒指的右手在他眼前不停的晃,满眼嘚瑟炫耀,不停地跟他讲阮雾眼光多么多么好,尺寸多么多么合适。---陈易东载着舒窈径直驶向兰庭,开门的时候,舒窈闷头输上阮雾的生日拉开门往秦知聿卧室里走去。卧室门瞬间被拉开,满屋子的酒气扑鼻而来,窗帘紧闭着,屋子里一片黑暗。陈易东皱着眉头,满脸嫌弃的走到窗户边,“我现在算是知道他怎么糟蹋自己的了。”随着窗帘唰的一声被拉开,卧室陈设暴露在他们二人眼里。大面的白墙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