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秦晁已经给了,若她再执意追问,摆明是不信他。不利于此刻的和谐氛围。“原来是这么回事……”明黛努力的想再深挖一些。“你说的大东家,是岐水上营生的?所以,你是为大东家做事的?”秦晁转杯子的手指一顿,笑了一下:“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明黛试着饮了一口茶,温度刚好:“你我是夫妻,我问你的事,也不算过分吧?”夫妻?秦晁的笑多了些玩味。他们算哪门子的狗屁夫妻。“当然不过分。”秦晁扬起笑,端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诚意。“解爷是岐水上的老大,连官府都要忌惮他几分。”“但严格来说,我不是为解爷做事。”嗯嗯,明黛神情认真。秦晁放下杯子,“解爷手下能人众多,赵爷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在赵爷手下做事,偶尔跑跑腿,出点力,赚些小钱。”这就是他在义清县的谋事?明黛小心打探,朝他凑过去:“跑跑腿,出点力,能挣多少钱?”秦晁学她小心打探的表情,也凑过来:“你这是在暗示我,想管家里的账?”明黛看着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模样,笑了一下:“管不起。”她慢慢坐正,敛眸饮茶。秦晁见她不问了,也继续喝茶。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们之间的确不像最初时那般生冷。他时常会笑,也会与她开玩笑斗嘴,连出手也阔绰。然而,他冷硬态度时,她尚能激起斗志。像这样有问必答,将她的所有的试探和疑惑都化解在真假难辨的坦诚里,着实让人无力。明黛的指尖轻轻点着杯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对我说?”秦晁:“什么?”明黛:“譬如叮嘱我不要向阿公和秦心说漏嘴之类的。”秦晁笑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你记得比我还牢,也不需要我特地叮嘱了吧?”明黛对此事十分不解,决定坦诚的问一问。赶在明黛开口前,秦晁忽然沉脸,手里的杯盏重重一放,冷眼看向她。你有完没完?外头喧闹繁华,越发衬得房内寂静沉冷。明黛在这样的氛围里,莫名放松下来。别的事,他都可以插科打诨,似真似假的忽悠她。可他也知道,有些事只要一想就会觉得矛盾。只要她问,他要么回答,要么逃避。他急了,所以先用恶劣的态度来告诉她,别问那么多。明黛迎上男人沉冷的目光:“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也不用我特地问出口了。”秦晁忽又笑了,手臂搭在桌上,身子朝她倾过去。彼此的气息闯入对方的感知范围内,秦晁欣赏着眼前这双漂亮的眼。明黛稳坐未动,明知他故意凑来,为迫她羞赧躲开,不想叫他得逞罢了。“给你个良心的忠告。”秦晁的眼神描摹着她的眼,声线低醇动听。“既有张漂亮的脸,就别说叫人讨厌的话。否则,再漂亮也一样惹人厌。”……对话无疾而终。秦晁叫了盆热水,自己简单洗漱一下便去床上睡下。明黛知道今天这话谈不出结果,又叫了一盆热水,仔细的净脸洗手。原本是想泡澡的,来的路上在牛车里颠簸许久,这样睡下实在难受。然而,秦晁已经大喇喇躺在床上,她根本洗不……等等!明黛扭头看向床上的人,呆愣在原地。他睡到床上了,那她今夜睡哪里?想到方才并不愉快的谈话,明黛怀疑他是故意的。然而,当她凑到床边一番观察试探,才发现他竟真的睡着了。她洗漱的动静并不大,可也不久。是有多疲惫,才睡得这么快?这客房不愧是花了钱的,连灯火都比家里的亮。他也不嫌扎眼,睡得又香又安稳。明黛打量起秦晁的睡颜。老实说,他闭着眼安安静静时,远比睁眼说话时顺眼的多。没了那些刺人又气人的话语,这张脸的俊就凸显出来了。他平日里走动的多,也不在意护养,一副好皮相多少受到些磨损。但一脱衣裳,对比就出来了。生的白白净净,细腻水嫩,发力时,紧绷而显得线条又勾勒出力量的形状。这副亦刚亦柔的身躯,柔是入眼的文俊,刚是入骨的不屈。忽的,明黛心里浮起一个念头。他虽未做什么大耗力气的重活,但未必轻松。入大市时,他看似轻松无所事事,实则秦家人一来,他便再也分不开心。今日之事,于明黛而言,只是他口中一段平飘飘的话语,一段掐头去尾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