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没错,凭这小子对我一晚的无礼,就算我不想动手,劳叔大概也看不下去,很想杀他吧。」
心一惊,她转身看张劳己不在屋里,惊愕的转身就要追出去救人。
就在她要奔出去前,他又道:「哼!不用追了,那小子死不了,我没指示,劳叔还不会动人。」
顿下惊慌的脚步,几道深呼吸後,柳延秀才忍着怒气、肃着面容,回身看他。
「说吧,你到底想要如何?不如说清楚,不用这样戏弄我!」
她不明白他想做什麽,若说要杀她,今晚他根本不必亲自到,光派个张劳就能要她的小命,若说有意放过她,得知她没对他人提起下午的事後,就该立刻走入,没必要耐着性子陪她爹喝了一晚的酒,这会又拿挽声的性命开她玩笑,他这样,让她的耐性都被磨光了。
当她问出话来,他反倒一语不发,直瞅着她,瞅得她打心底发毛。
「喂,你倒是说话,想怎麽样,一次说明白!」她催个答案。
「我正在想,不能给找一点时间吗?」
「正、正在想?想要不要杀我是不是?」她连声音都颤了。
锐利的黑眸直视着她,然後他缓缓的点头。
她呼吸一窒。那自己还能催吗?这答案会不会催得越急,自己死得越快?
他那模样就像在决是该不该捏死一只不小心由他面前爬过的蚂蚁一般。
「这个……你刚才不是才说已经当我是朋友了吗?」她试探的问,尽量不理会自己的心虚。
「我们可能成为朋友吗?」他反问,,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呃…」她心想,他该不会因为自己之前的态度,所以生气了吧?
「你为什麽认为我需要朋友?」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知道自己的回答很重要,柳延秀认真思考了一下才脱口说:「因为…因为你…看起来很孤单。」
她猜想越是孤单的人越重视别人对自己的感觉,所以古牧耘之前才会这麽难过,虽然她不知道实际发生了什麽事,但能隐约猜出应该是被重视的人所不信任,因而愤怒。
闻言,他微愕。「孤单?」
「没错,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有这种感觉,你好像总是一个人,你身边没有伴,你很不会跟人相处,你很阴霾,你也很寂寞,你觉得无趣,你总是……」随看她每说一句,他的脸庞就变色一回,说到後头,她的声音不得不自动消失了。
「还有什麽,怎麽不说了?」古牧耘的声音绷得跟石子一样硬。
「还有…还有……你很…」这气氛教她如何说得下去?
「说!」他暴怒握拳,沉声大喝。
吓了一跳,她害怕的紧紧闭上眼楮。「因为你讨厌人家在背後议论你,所以你总是先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基本上,你、你是个胆小鬼,明明是自己先预设立场,拒绝别人靠近的,才会变成没有人爱也不敢爱人的胆小鬼!」她一口气由嘴巴迸出不敢说的话。
说完後,四周久久无声,半晌,柳延秀偷偷睁开眼楮,往古牧耘瞧,先看见他的拳头,那关节全捏白了,再屏息往他脸上移去,他的双眼正直瞪着她,那样子像是,她求仁得仁,该死了!
她惊吓的赶紧再闭上眼楮,心想这回她死定,死定了!
接着,四周还是静悄悄的,但她很害怕、很後悔,她不该在受惊下说出那些话,这应该很伤人……
他若下定决心要杀她,也是她自找的!
思及此,柳延秀的身子开始颤抖,随着四周持续的静默,她越抖越厉害,直到有人拍了她的肩--
「柳姑娘!」
「啊!」她吓得睁开眼跳了起来,才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换成张劳。
张劳?怎麽会是这位总管?古牧耘呢?怎不见他了?心有疑问,她扭头四处张望。
「公子先回去了。」张劳面无表情的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