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柳延秀气恼的瞪向古牧耘。「明天我没空,得帮我爹晒书,蒸鱼的事改日再说吧。」
「改日?公子的话就是命令,由得你随意拒绝吗?」张劳阴冷的代主发言。
柳如遇像是听出什麽,身子一僵,立刻就说「秀儿,牧耘都专程给爹送来这麽名贵的酒,你蒸条鱼回赠也是应该,晒书之事改日再说,明日先蒸条鱼过去!」
「爹,我不……」
「牧耘,你怎知我过寿,还知道带坛酒来给我解馋?」见女儿仍想拒绝,柳如遇索性转了话题,避免惹古牧耘不快。
古牧耘淡淡抿笑。「是下午我来夫子阁时,延秀告诉我的,刚巧我今晚无事,便想起这坛桂花吟酿是年前我爷爷所赠,至今找不到人分享,今日正好与夫子共用,也不枉这坛酒的价值了!」其实是他临过来前想起自己砸了某人的酒,这才要人取出珍藏的桂花吟酿带来。
不过他这时到来,名为祝寿,实则试探,料想柳延秀定不敢将下午的事对柳如遇提起,果然没错,柳如遇全然不知自己的女儿曾经九死一生。
他可以瞥了柳延秀一眼,提起下午见过的事,她立即脸色发白,连身子都好似有些颤抖,但她极力压抑住,不想惊动任何人。
他将她心悸的模样瞧在眼底,脸上露出很浅很浅的笑意。
「原来你下午来过,只不过我才当你的老师不久,怎好担当?」柳如遇笑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夫子怎会担不起。」
听了这话,柳如遇脸上无喜,反倒一脸惶恐。「我怎敢……」
「夫子,别推辞了,这桂花吟酿最好的入喉时间是开坛後的一个时辰内,若错过了,这酒味就差了,我们还是多饮两杯,别负了这酒香。」打断了柳如遇的话,他劝酒。
「说得极是,说得极是,,那…这酒我就不客气的喝了!」也想避免自己言多必失,柳如遇乾脆的举起酒杯,闻着酒香,几乎方即就陶醉了。
早闻此酒乃酒中之花,一般人难以喝上一口,如今有幸尝酒,他不再顾忌什麽,这一杯接一杯,喝得畅快淋漓,不多久便已醉倒。
而这傅挽声为了讨好柳如遇,硬是跟着多喝下几杯,在柳如遇倒下後,他也醉倒在桌上。
「劳叔。」古牧耘冷眼看着两个醉倒在桌上的人,出声叫唤。
张劳立即向外击掌,马上有人进屋来架起傅挽声。
见状,柳延秀赶紧上前阻止。「放下他,你们要带他去哪?」
来人看向古牧耘,并不敢多言。
古牧耘冷笑,话说得直接,「瞧来你真的很紧张他,这人应该就是你的意中人吧。」
她的脸蛋立刻涨红。「不关你的事!」
这话令他眉头拧起,黑眸黯了黯。「原来你口中的朋友,是这麽与你不相关的人啊?」
她心头一跳,他当她是朋友了?
「我…」她心虚地说不出话来。
古牧耘的脸半垂,让人瞧不清他的表情。「原来如此--」
「不,我真的想当你的朋友,只要你肯信任我,别……别……」
「别杀你?」他讥讽。
「嗯,别杀我。」她心脏狂跳,提心吊胆了一晚,想着这人今晚的出现意欲为何?可惜她看着对方的表情,却怎麽也猜不透,他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一双眼讳莫如深,静视了她一会後,转身朝自己手下道:「把人带走!」今晚,他不想再看见傅挽声。
「慢着!」她再次慌张的上前拦阻。
「你不让人扛他回去,难道让他睡在这里?」他睨她。
她一怔,没错,自己万不可能留挽声过夜,这准会毁她名节,难道他想帮她解决麻烦?
「你真是让人送他回去?」
「不然,你以为我想杀他?」他己挥手让人带走傅挽声,就连柳如遇也被人搀扶!
她语塞。:老实说,她确实这麽认为,就连现在看着人被带走,她仍极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