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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的前夕
沈忧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门口,贴着门仔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揉乱自己的头发,表现出倦意佯装刚睡醒地打开门。
当门打开,没有意想中的声势浩荡,只有几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忧觉得背影眼熟,拿出手机将它拍下来,然后才看向开门的人——准确说是木偶。
它像是童话故事中的木偶,节节分明的纹路,衣衫褴褛,手中拿着一把钥匙重复扭转的动作。
沈忧走到木偶身后,发现了其背后刻着乌鸦的发条。
“喂,你同类?”桥方从屋内出来,靠着门抱胸问。
沈忧哭笑不得地纠正:“我是人偶,它是木偶。”
桥方不以为意地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偶。”
沈忧不想和桥方在“偶”的种类上争论不休,他将拍下的照片给他看:“眼熟吗?”
桥方伸长脖子瞅了瞅,摇头:“不熟。”
“我明白了。”沈忧收起手机并熄屏,准备拿回老巢问离氿。
木偶发条上刻着乌鸦,多半又是离氿手下搞的鬼。
在沈忧同桥方一起回房时,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过来,领头的几个沈忧见过,酒会时凌辱牧黎的那几个中年女人。
“就是你带走了牧黎,还挑衅我们?”之前将牧黎踩下脚下的丰腴女人上前指着沈忧,唾沫四溅地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把你名字告诉我,我他妈让你身败名裂!”
沈忧抬手挡住飞过来的唾沫,不紧不慢地溜到桥方身后,垂着眼可怜兮兮道:“桥方哥哥,她们欺负人家!”
桥方哎呀了声,没料到沈忧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抹起刘海耍帅地掏出打火机,按下后盯着摇曳明亮的火苗叹道:“天黑了,该让某某闭眼了。”
沈忧:……
没想到桥方还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桥方注意到大家异样的目光,冷笑着摸了摸打火机铁边,闭上眼抑扬顿挫地喊道:“你们几个,竟然敢碰本少爷的男人!”
他的中二病发言把几个女人给整不会了,堆在一起窃窃私语,讨论面前挑衅他们的小伙子是不是个傻子。
桥方趁几人没注意,踮脚拽着沈忧猫回了屋子里,然后轻轻锁上门。
“喂,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几个女人转身,当看见空无一物的门口和紧锁的房门,立马明白自己被骗了,开始在门口扯着嗓子骂街。
“你叫桥方是吧,我告诉你,你今天无论如何必须把牧黎交出来,要不然我就砸了你的门,让人把你们丢到海里见波塞冬!”
“有本事偷人怎么没本事站出来承认,我们几个花几千万买的,凭什么被你空手套白狼!”
“再不开门我就叫保安了!”
屋内的桥方默默捂上耳朵,找出耳机选了首摇滚音乐将声音开到最大。
沈忧听到桥方的哼哼哈嘿就觉得头疼,转眼又看到被外面人吵醒的牧黎,扶额安慰:“你继续睡吧,这事我会解决。”
他现在真体会到自作自受的滋味了,绑架了牧黎,现在又要救牧黎,如果离氿在远处通过他脑子里的东西监视他,看见他这操作多半都要骂他傻。逼。
要怪就怪他人好,底线捏得太紧。
“咳咳,没用的。”牧黎惆怅地开口,他的嗓子被高度白酒灌坏,声音沙哑,每咳嗽一下就要吐出不少血丝,“就算逃离这里,我也回不到娱乐圈了。”
“为什么这么说?”沈忧问。
“因为我深知她们的势力,而且除了那几个女人对我虎视眈眈外,还有另一群企盼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豺狼虎豹。”牧黎苦笑,“除非她们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可能逃离深渊。”
沈忧若有所思地低头。
桥方在牧黎说话时就调低了音乐音量,他把牧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看到沈忧面色凝重,立马猜到他的心思,提醒道:“即便是人偶,杀人也得负责任的,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规矩,你要是擅自杀了人,一定会被其他人偶师针对。”
“擅自?”沈忧觉得可笑,他以为圈子追责他的原因是滥杀无辜,到头来不过也只是害怕他逃出掌控。
生命果然是廉价的。
桥方看出沈忧的坚决,摘下耳机缠着耳机线劝道:“我曾经规培完留在了省城大医院,但因为我的性格执拗,不愿与其他看重人情世故的同事同流合污,导致我现在在一所普通的私人医院就职,最可笑的是,当初我嗤之以鼻选择摒弃的东西,现在却被我亲手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