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不屑一顾道:“呵,这都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要真是为了百姓,为何还在如此繁冗的工程之上另外修筑景台,我想是他想给自己立个碑,让世人都不忘记他这丰功伟绩吧。”
“此次工程由工部尚书寇末于他一同监制,只是奈何这南融的县令居然人影都不见了。”
洛璃:“你是说云景?”
“对,根据下人来报,云景是身体不适,在家养病,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出门了。”
“云景不是因为此次给圣上觐见有功,皇上还准备此次南融灾难彻底解决后让他升职吗?怎么遇见如此好事,自己反倒生了病?”
“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清楚。”
“毕竟是在皇后掌控中,不好干涉。”
“对,这次可是皇后和贵妃之间的较量,一个努力在防,一个想方设法去破,还真是有意思。”
林西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小狐狸,这不正合你心意,坐收渔翁之利。”
洛璃低头喝茶,倒也没回什么。
林西风起身,打算出去了,再不走,天都要亮了,她也该休息一阵儿了。
“等等,我还有一事要问。”
洛璃认认真真看着他再道:“我问你,你经过那疏水大堤周围,可有察觉什么?你仔细想想,不要错过什么细节。”
她深思熟虑,如此大的工程,赵武如果真要在南融这次事端做文章,工程便是最好的切入口。
林西风仔细回想,突然道:“当时我去的时候天阴沉得很,只不过,我看到工人搬运的木材,里面有些被虫蛀的痕迹,我当时只是觉得眼花,又或者是觉着有的木材路上有损坏也是正常,并没什么疑问。”
洛璃淡淡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早些休息。”
待林西风出了屋去,她这才到书柜里去翻找着什么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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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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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从丞相府回到宫内也已经是夜黑了好几度了。
洛璃站在幽深的庭院内,看着周围花草树木,嗟叹一二。
重华宫恐怕也是这宫内最接地气的皇子所住的宫殿了。
因为雍容华丽之物甚少,反倒是自然清新许多。
可是尽管如此舒适,怎么看,也和她所待过那么多岁月的丞相府天壤之别。
父亲和姨母的不舍拥抱仿佛还有体温,万般不愿别离,可是终归各有各的奔头,各有各的归途。
纵然到了该流泪的场景,大家也都是挂着笑的,一刻也不曾疏忽下来。
“阿洛。”
不知道这是赵略喊的第几声,洛璃这才转身应和。
“殿下,你怎么出来了,还不歇下吗?”
“难道是我叨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