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张奶奶的强烈要求下,周怡老师给南祁调了位置,坐在了第一排的中间,南来被调到了最后一排,两人隔了很远。
上课时,南来时不时的看向南祁的后脑勺,想到刚才他被磕破的地方,她心里就一阵阵愧疚。
那么大一块青紫,一定很疼吧。
直到放学,南来也没有跟南祁再说上一句话。她看着他收拾书包,看着他出门被张奶奶像护鸡仔一样护在怀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直到晚上吃过饭洗好衣服,南来搬着凳子坐在屋檐下看月亮时,她还在想这件事。
想到南祁被扶起来有些苍白的脸时,南来坐不住了,她回到里屋,将压在她衣服最底下的一支药膏小心的拿了出来藏在袖子里。
这支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还是在去年她爷爷给她买的,因为去年她爸爸拿起棍子差点没把她抽死,到最后,她爷爷突然良心发现有一点点心疼她,掏钱给她买了这支药。
她很仔细的在用,生怕用完了。
这次好像也能发挥作用了,南来想。
她揣着这支膏药,骗奶奶说她的东西往学校里要回去拿,趁机出了门。
她直奔着南祁家去,到了用篱笆围成的门口,她看着屋里亮着灯,院子里没人,南来又犹豫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把这支药送到他的手里,正当她在门外转悠时,正好,南祁出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到一个健壮的男人猛地开门从后边一下子把他踹倒在地,压在他身上疯狂的甩他耳光。
“让你叫爸为什么不叫?啊?你来到我家,老子就是你爸,你不叫也得叫,别在老子面前装作清高的样子,还以为你自己是大少爷呢,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这个家谁最大。”
南来捂紧嘴巴,她不敢出声,一脸惊恐的看着这幅场面。
他的巴掌打的用力响亮,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的刺耳,被压在地上的南祁也不哭也不叫,他满脸冷漠,在月光下,南来几乎能看到他没有生息的眼。
屋子里始终没有人出来帮南祁,即使是看着最爱他的奶奶。南来看不下去了,她战战兢兢的从地上抓了一个石子扔过去,石子砸在了男人身上,他往四周看,外面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准备继续打,南来又猫着腰砸过去一个石子,男人怒了,他气冲冲的打开门,“操他娘的是谁啊?是谁在弄老子?别让老子抓到。”
南来小小的身体蹲在门口的草垛里,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发现。
男人在门外没有看到人,恰巧同村的有人喊他去玩牌,他索性锁了门跟着去了。
临走时,他还指着南祁威胁:“我回来你必须叫我爸,要不然打死你。”
男人的脚步声走远后,南来才敢探出来头,她趴在篱笆院子往里看,南祁坐在地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脸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南来颤着声的叫了他,紧张的冲他招招手。
南祁寻着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篱笆那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