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霏也怒了。好,就一直没有吧!真是的,她怎么会喜欢上这阴阳怪气的男人?她在心底暗骂自己白痴。
像是杠上了,一路上两人就这样赌气沉默不语,直到两人下了车走进家门,一前一后的上楼,就在即将各自回房的时候,龚司浚突然又抓住她的手腕,压抑沙哑的嗓音连珠炮似的发问。
“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家里做什么的?你怎么单独跟他跑到那么僻静的角落,就不怕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伤害你吗?他该不会就是你给自己挑的对象吧?”
何乐霏先是被他吓了一跳,可后来感到一股微愠,然后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怒气腾腾的扔下一个字,“对!”
“所以你喜欢他?你们今天才认识,你就确定你喜欢他?甚至对他说出‘爱’这种字眼。”他暴跳如雷。
“爱?”她想了想,终于明白他那时听到了什么,像想故意惹恼他似的,她忿忿不平的说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那四个字化作无形的重力,猛然打在龚司浚的胸口。
也不等他回话,她迳自甩开他的手,委屈的躲回自己的房间。
龚司浚失神的回到自己房里,颓丧的坐在床上。
她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
他傻了,整个晚上脑中不断倒带重播何乐霏拥抱对方的画面,耳边不断响起她说的一见钟情。
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该开心的啊,她找到中意的对象,他们荒谬的订婚就可以落幕了,但为什么心空空的?
他跳下床,像只受困的野兽,不住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终于受不了的他打电话给齐肇东,对着他语无伦次问了一堆问题。
齐肇东什么答案都没有给他,只对他说:“静静的摸着你的左胸,它会告诉你答案。”
他抓着电话,停下脚步,半信半疑的把掌心贴上左胸。
下一秒,答案冒出来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上何乐霏了。
他一直以为他对她没有那种念头,尽管偶尔有些错觉,可看到之前那一幕,他清楚意识到他对她不只是朋友,他们也不只是两百万的合作关系。
这个女人早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他的心,是他自己傻傻没发觉,以至于危机发生的时候他吓傻了。
如果他够绅士,就该祝福,但他一点都不想当绅士,因为他发现他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她。
他喜欢何乐霏。
完了,看看他给自己制造了什么大麻烦--他让她认识一个会跟他抢心爱女人的男人!他完了……
这厢,满腹委屈的何乐霏进了房间便马上打电话给辛振字诉苦。
哼,她不再是一个人了,现在可是有伙伴,他会跟她一起同仇敌忾。
可她都难过得快要死掉了,电话那端的辛振宇却连个安慰都没给,甚至还很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