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罗笑着看他:“签。”
时元:“……”
好一个油盐不进的假笑男。
时元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还有别的选项吗?哦,他的确还有一个选项,那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等他丈夫回来,到时候2v1一个阿芙罗肯定不成问题!
时元十分能屈能伸,想通了二话不说就画下了大名,而且只是一个纸质协议而已,就算他小小反抗一下,阿芙罗又能把他怎么样?
笔迹落成之时闪过了一道幽暗红光,时元眼尖的捕捉到,他摸了摸纸皮,阿芙罗满意的看着他的表现。
“很好,乖孩子。”
时元不懂就问:“刚才那是什么?”
阿芙罗看起来又高兴了:“一点小小的精神力秘法,这份契约除非我亲自撕毁,否则你不能违抗我的所有指令。”
时元:“啊?”
感情联系是最不牢固的,只有共同利益才是永恒。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为我卖命?”阿芙罗缓缓补充,“因为他们不得不那样做,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那就是不要随便把名字给别人,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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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元过去这二十一年,只给过两次名字。
一次是给诺伽,那是他们共同签署的结婚证书,一次是阿芙罗,他在很极端无奈的环境下被迫签署了“卖身契”。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崽,时元怎么都要让阿芙罗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但他现在得忍气吞声,得在势力夹缝中努力生存,坚持到他的魔王丈夫回来。
只要诺伽回来,什么阿芙罗,什么圆桌贵族,通通都要靠边站!
时元心里自顾自的打了一通气,停车,上楼,拖鞋都没换就直奔卧室。
几天过去,枕头上诺伽的气息已经散的很淡,时元埋头一会又起来,在卧室里转了几圈,把自己蜷起来放进了衣柜的角落。
房间里没有开灯,时元就那么安静的待了好一会,这样会让他假想自己被诺伽抱着,他的心情就会好一点。
时元五六岁的时候,贝温特刚离开他不久,他一时间接受不了母亲的失踪,就到处寻找她存在过的痕迹。
贝温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人,她走的时候没有带任何时非给她的东西,就连时元也丢下了。
最开始时元会抱着母亲的枕头睡觉,后来枕头脏了旧了,时元又想方设法的去寻找其他替代品。
他钻过贝温特的衣柜、贝温特做手工的地下室、最后甚至只能在她的一条发绳上寻找她的气味,然而裙子会被时非打包扔掉,换上新女主人的漂亮衣服,地下室也会被填平,变成一扇永远也打不开的门。
其他零碎的东西更是一夜之间尸骨无存,贝温特存在的一切几乎都被大力抹去了。
那段日子过得实在辛酸,也让时元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过度依赖一个人会非常危险。
所以时元结婚三年,也没有很依赖自己的丈夫。
但他最后还是喜欢上了诺伽,对他产生了很不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