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延和江采莲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只见藤源爱子一脸阴沉地挡在了宴会厅的门口,而村山和藤源则像两个保镖一样,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从他们三人坚定不移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采莲踏进这扇门一步!哪怕为此丢脸丢到整个东京城,也在所不惜!此时此刻,程延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一开始他还压低声音试图劝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亮。最后,他甚至不顾一切地拉住江采莲的胳膊,用力向外拉扯,似乎铁了心要把她带离这里。此时的江采莲像足了一个一心要求一个名份的“野女人”,不仅不走,还抱住了一根柱子,拼命地不让程延拉她出去。“这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我村山家的脸可不是这么丢的。她再不走,你就将他给开枪打死,我看谁敢管这事儿!”藤源爱子那字正腔圆且十分流利的日语从宴会厅门口清晰地传了出来。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周围的人们纷纷向这边聚拢过来。原本只是一些路过的客人好奇地驻足观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围观的队伍。他们或交头接耳,或指指点点,脸上露出各种惊讶和疑惑的表情。不仅仅是宴会厅内的宾客们,就连其他几个宴会厅以及包间里的人们也被这奇特的场景所吸引,纷纷走出房间来到现场一探究竟。甚至连咖啡厅里正在享受悠闲时光的客人们,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匆匆赶来凑热闹。这些人中不仅有来自日本本土的游客和商务人士,还有许多中国人、俄国人和法国人等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人们。他们操着各式各样的语言,互相交流着对眼前发生事情的看法和猜测。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热闹非凡,仿佛一场跨越国界的盛会。“你这个娘们儿是给脸不要脸不是……”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程延听完藤源爱子所言后,情绪瞬间失控,陷入癫狂状态之中!此时此刻,江采莲依然紧紧抱住柱子不愿松手,程延无论如何也无法扯开她的手臂。盛怒之下,程延猛地站立起身来,并抬起双脚狠狠地踹向江采莲的身躯!现在己经是六月盛夏时节。今日的江采莲身着一袭精美绝伦的旗袍,风姿绰约;而那双程延脚上所蹬着的皮鞋,则是清晨时分由江采莲特意为其挑选更换的德国原产高档货。这几脚踢下去,江采莲还没发出声音来,整个宴会厅围观的人先发出了尖叫声。“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位女士……”已经有欧洲人抗议了起来。“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我还真给你脸了……”程延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还是决定继续抬脚去踢江采莲。因为他明白,就像昨晚江采莲说的那样,他们必须面对一些难关。然而正当他准备发力时,一只坚硬有力的胳膊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程延,你这是干嘛?再这么下去会闹出人命的!"随着一声怒喝传来,程延立刻认出了说话之人正是赵守义。仅仅通过声音,程延就能确定眼前这位便是真正的赵守义,绝非之前怀疑的杜遇春。程延一边装作要甩掉赵守义的样子,一边用嘴骂着。“你别管,这种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宽敞明亮的宴会厅内人头攒动,宾客如云。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现场大多数都是来自东北和日本的本地人。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些人像程延一样目光狭隘短浅,充满大男子主义。他们聚集在此处围观的唯一目的竟然只是想看村山一家出丑,然后幸灾乐祸一番。尽管此时此刻,村山家的三位核心成员——村山矢一、藤源爱子以及藤源有道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至极,但他们依然无动于衷,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毕竟今天他们已经颜面扫地,形象尽毁,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个女人踏进家门半步的念头始终坚定不移。此刻的江采莲仿佛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的。她紧紧地抱住柱子,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与此同时,赵守义正紧搂着受伤的程延。如果江采莲够机智灵敏,此时本应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朝着宴会厅飞奔而去。然而,现实中的她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一旦自己有所举动,极有可能会面临致命的危险——也许等待她的将是无情的子弹。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江采莲仿佛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和无助之中。她瞪大双眼,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根柱子成为了她唯一的依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依然死死地抱着柱子,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就会坠入无底深渊。“好啦,今天你跟我回家,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程延动作略微一滞,他巧妙地利用了赵守义的误解,当对方以为他已经停止攻击时,迅速挣脱了赵守义的束缚。此时此刻,程延决定与江采莲展开一场理智的对话。,!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如今的江采莲仿佛被恐惧所吞噬,整个人僵立当场,毫无反应,只是原本紧紧抱住柱子的双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就在这时,程延眼疾手快,猛地抓住时机,用力扯开她紧扣在柱子上的双手。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扛起江采莲,如疾风般冲向马迭尔旅馆的大门。这时候江采莲乖乖地配合着躲在程延的肩膀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吓坏了,又被打了几下,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在程延抱着江采莲离开的时候,只有新川跟着跑了出来。他对着程延大声喊道:“程君,你别松手,我来开车。”就这样,他一路护送着程延,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嚣的街道,终于抵达了旅馆外的停车场。在那里,他们四处寻找着程延那辆标志性的美国轿车。与此同时,旅馆内的人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一般,纷纷涌出门口,继续围观着这对备受瞩目的“野鸳鸯”。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仿佛在欣赏一场离奇的闹剧。若是换做在哈尔滨站遇到这种事情,以新川刚烈的个性,恐怕真的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拔刀相向,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一顿。然而此刻,面对眼前这些陌生的面孔,他深知自己招惹不起任何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保持低调为妙。不过,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新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对程延的怜悯之情。他暗自感叹,这或许就是程延风流浪荡所招致的恶果吧,真是咎由自取啊!一直等车开出了马迭尔旅馆,新川一边开着车,一边问:“程君,我们去哪里。要不要……”需不需要做些什么,新川的意图程延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众所周知,新川可是日本大男子主义者的典范代表人物啊!此时此刻,新川简直比身为事件当事者的程延还要恼怒万分呢!按照新川个人的意见和想法来说,他强烈建议程延马上把那个女人给解决掉,可以选择将其扔进不远处的松花江里去喂鱼;当然也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大坑直接活埋了她了事。毕竟新川作为一名凶神恶煞、惨无人道的日本侵略军的高级军官,如果这件事情与村山家族毫无瓜葛,又或者说假如遭遇这种事情的人换成是他本人的话,那么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去做的。就在程延紧紧地抱着江采莲转身离去之时,村山矢一默默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精致的表盘。时间尚早,此刻不过区区七点二十分而已。而那场盛大的宴会,则要再过整整四十分钟才能拉开帷幕。眼下,已有寥寥数位宾客抵达现场,但绝大部分人尚未露面。村山挥了挥手,对藤源夫妻说道:“宴会继续举行。”说完这话,他来到赵守义面前:“赵兄,让你见笑了。”尽管在内心深处,他认为赵守义制止程延杀死江采莲纯粹是多此一举。诚然,在马迭尔这家由法国人经营的旅馆内闹出人命,消息必然会迅速传遍全球,但他对此毫不在意。大不了把程延送进日本人掌控的监狱关上几年,如此一来反倒能解决掉一个棘手的大麻烦呢!赵守义只是握了一下村山那冰冷的手,他感觉得到村山现在的手冷得比一月份的冰还冷。“就不知道这个女子会怎么样?希望村山家还要点脸!”对于这种事情,杜遇春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身处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之下,无论是日本还是中国,男性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大男子主义倾向。而在这种思想观念的影响下,男人动手殴打女人的现象可谓屡见不鲜、习以为常,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社会常态。程延示意新川把车径直开往白鹭山的公寓。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座位于山间的宁静寓所。当车停在公寓门前时,程延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然后走到另一侧轻轻打开车门。他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去,温柔地将江采莲抱入怀中。与之前离开马迭尔旅馆时不同,这次他选择用双臂紧紧抱住她,仿佛她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生怕有丝毫损伤。抱着江采莲,程延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公寓大厅。他的眼神充满了关爱和疼惜,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凝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沉浸在这份静谧之中。“今天麻烦新川君了。放心,我这就带她回家,我收拾不死她。”虽然程延说的话挺狠,但新川却觉得程延还是贪恋着江采莲的美色,下不了死手。“果然每个男人都容易中美人计啊。这个程延以后一定会在女人身上吃大亏的!”新川并没有将程延护送回到位于三楼的公寓之中,因为他心里非常明白,此时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离去。当新川缓缓步出白鹭山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手腕上佩戴的手表,时间尚早,甚至还没到七点半呢!于是乎,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干脆就这样徒步走回马迭尔旅馆吧!毕竟如此一来,便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该如何向村山和藤源汇报今日之事,从而好好地表现一番。要知道,这样绝佳的立功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又怎能轻易错过?想到此处,新川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谍战从潜入满铁当小乘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