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终结章:释怀
阎云舟的吻意在安抚,轻柔温润,但是宁咎却不满足于这样涓涓细流的吻,从前那十几年的时光,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怎么都过不去。
山顶舞剑的阎云舟,在祠堂中的阎云舟,最后病重难起的阎云舟,有无数个瞬间,他想紧紧抱住这个人,但是每一次他的手都直接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他迫切要感受到阎云舟的存在,要实实在在抱住眼前的人,他回应着他的吻,像是要昭示他存在一样的宣泄和占有。
阎云舟能感受到宁咎心中的不安,他配合着他的节奏,两个人的吻就像是在火上烹煮的酒,激烈又浓烈。
熟悉的气息,踏踏实实的触感才让宁咎有了几分真实感,那些梦境中真实的过往一点儿一点儿被现在切切实实在他身边的人所取代。
但是那些伤痛,遗憾却让他无法轻易释怀,眼角中的泪滑落,阎云舟心疼他,抬手抹去了脸颊上滑落的泪珠。
“怎么哭了?”
宁咎偏过了头,声音干涩沙哑,不肯承认:
“哭什么哭?是你压着我头发了。”
身边的男人失笑,抬起些身子,将宁咎这终于肯随大流留起来的头发捋好:
“是,都怪我,压着侯爷的头发,把侯爷疼哭了。”
这一夜,阎云舟顾及宁咎腿上的伤不肯多做什么,但是宁咎却一反常态地格外缠人。
事后阎云舟抱着他去了后面的温泉,宁咎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拉着人的手臂,阎云舟叹了口气,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宁咎心里不好受,阎云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起来的时候宁咎不肯再让阎云舟抱,这几日他腿上也不太舒服,这两天因为他坠马还被吓的不轻,几天来也没有休息好:
“我自己能走。”
阎云舟扯过了那个要单腿蹦回去的人,直接将人抱在怀里:
“你要不想以后成为瘸子就老实点儿。”
宁咎手自然搂住他的脖子: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将人放在了干爽松软的床褥上,宁咎不太喜欢这样情绪的起伏,但是有些情绪就是不受意志的控制。
阎云舟拿过了毛巾,和从前一样帮宁咎擦干头发,他知道宁咎的心中不好受:
“睡不着我们就聊聊天。”
宁咎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两个人的话题渐渐将时间拉回到了多年前,宁咎刻意不愿意提及后来的焰亲王,故意调侃年少吃瘪的阎云舟。
阎云舟也随着他笑,想起小时候那些事儿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还会自己吐槽自己:
“那个时候脑子好似不太好使。”
宁咎却被他逗笑了,不过无论再怎么规避,时间的车轮终究都是会滚滚向前的,端懿太子的死是阎云舟转变的一个开端。
“我看到端懿太子了,储君之风,贤德又不失威仪。”
阎云舟靠在床头,思及从前,眼底还带着追忆:
“是啊,太子哥哥若是没有薨于那场风寒,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宁咎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小包子震惊,惶恐的样子,端懿太子是阎云舟经历的第一次死别。
此后,先帝驾崩,老王爷逝世,阎云舟终究再也做不回从前那个心向江湖的王府二公子了。
阎云舟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半开玩笑一样地出声:
“你不是又要哭吧?这两天都成了哭包子。”
宁咎白了他一眼,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太过感性的人,学了这么多年的医,心不说冷了,也知道对于别人的命运过度共情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是阎云舟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