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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凤阳身?上只留了够三天住宿的钱,她得想?法子赶紧挣钱才是,可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子,除了风月场,去哪挣这?么多钱?
她出去找了一下午工作,只有个饭店愿意收她做打扫的伙计,月薪一块大洋,照这?算下去,她不?吃不?喝干到死,都还?不?了李香庭的钱。
晚上,她回到旅馆,买了个馒头充饥,边吃边提笔画画,将那副未完成的作品收尾,才精疲力尽地躺下休息会。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门被敲响,戚凤阳昏昏沉沉地起身?开门,看清来人后瞬间清醒了:“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李香庭抬手?,提了个黄皮纸包着?的甜品,“顺便带点吃的。”
“谢谢,我不?饿,很晚了,请回吧。”戚凤阳直接关上门,“少?爷以后别来了,对你我都好。”
李香庭面对着?冰冷的门,轻叹口气:“我放在?门口了,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栗子糕,记得吃。”
里面没?有回应。
“那我走了,你保重,早点休息。”
还?是没?回应。
戚凤阳站在?里头,直到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身?体倚靠到门上,缓慢地瘫坐下去。
好像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了出去,她好想?接下它,像从前那样,高兴地对他说谢谢,可如今一切都已面目全非,过去的自己虽出身?低微,但?仍为清白之身?,现如今……怎配觊觎那分毫的甜美。
回不?去了。
……
戚凤阳明白李香庭的脾性,他定会再来。门口的栗子糕没?有吃,也?许当李香庭看到它原封不?动地待在?门外,就不?会再送了。
孟宜棣最近在戒酒,开始喝起茶来,在书店摆了个大茶桌,整日?研究茶艺。
门口“叮铃铃”一声,他望过去,见李香庭领了一群流浪小?孩进来,轻啜口茶,笑道:“你这又是搞得哪一出?”
李香庭让孩子们在门口等着,朝他走过来,小?声说:“再借我点钱。”
孟宜棣见那一排衣衫褴褛的孩子乖乖站着,共有七个,再看向李香庭,打趣道:“我看你别做老师了,开个福利院去。”
“说正经的,身上有多少??”
孟宜棣掏了掏口袋,将钞票递给他:“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