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烬凑过去,被一只手抵住了脸。余缺还是那个痛得皱眉的模样:「这是在外面。」
身体上出问题的时候,没有外人在场,情绪就很容易失控。许烬习惯性地想用体液去侵蚀本体的感官,但疼痛虽然厉害,余缺的理智尚在——现在他们不在家,又不是修真界,不能随手布个结界出来。
许烬含糊地低笑了一声,视线在余缺的唇上流连了片刻,心底隱隱升起一股焦躁,他不明白这股焦躁是什么,只能在本体的脖颈上磨蹭,嗓音低哑地叫余缺的名字。
余缺任由他抱,但被按到腹部时,又痛得闷哼了一声。许烬猛地清醒过来:「我去买瓶冰水。」冷能阵痛。
脚步声匆忙远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道稍近的脚步声走近。
来人是谁,余缺並不在乎,他现在痛得不行,眼睛都有点红,叼着烟,身上带着一股明显的烦躁。
那人直直走了过来,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恶意和讥讽:「余缺,你被包养了?还是被男人?」
第23章
刘恩新是意外撞见了这一幕。
作为前fiy的成员,他当初进队伍的时候,余缺正如日中天,是当之无愧的、统治联赛的大魔王。他和很多想打职业的人一样,仰望着他,希望有一天能站在他身边,同时也想打败他。
没人不想打败他。
当得知自己通过考核,进了fiy的时候,他是极其兴奋的。要见到余缺了,他会和余缺是队友,这怎么能不兴奋?但隔着屏幕见人和现实见人完全不一样。他期盼着,计划好了见面时要和余缺握手,再拥抱一下,哪只手都计划好了,提前演练了很多次,但到最后全部没能用上。
余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点了下头算是招呼,一句话也没说,更別提握手。
这让他有种完全不被放在眼里的轻视和羞辱,如同被当眾给了一耳光。
虽然大家都见怪不怪,说余缺就是这个性子,说他私下很「独」,几乎不待见任何人,平日和每个人都隔着一段距离,像是別人身上有未知的病菌、能感染到他一样。但刘恩新还是觉得无比窝火。
自那以后,想要贏过他的心抵达了顶峰,甚至被教练几次说了心態问题,再不改正,就得去当替补。他勉强调整了一下,儘量用客观的眼光去看余缺,然后他便发现——余缺是有资格目中无人的。
他游戏意识高明,思路超前,操作顶尖,打游戏的基本都容易口嗨骂人,但他从来不。fiy连续进行了几年的比赛,队员在换,只有他永远站在队伍的核心。
他也一直在贏。
每个人在仰望他,就像仰望永远那轮会掛在天上的月亮。所以,他孤傲是应该的,天才和凡人本就是云泥之別。刘恩新不断用这句话掩盖住內心深深的不满。
但现在,月亮落进了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