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杨舒乐有些歇斯底里:“明明是我先喜欢的你,为什么?!”
席司宴:“我想我没有那个义务跟你解释为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还要站在这儿听我说话?”
席司宴上前两步,在杨舒乐骤然放大的瞳孔当中,他微微弯腰,缓慢开口:“我就说一句,也只说一次。离他远点。”
杨舒乐眼里浓黑的情绪还不曾聚拢,就见席司宴直起身,淡淡道:“你应该觉得这一天是你最糟糕难挨的日子,陈默既然要离开杨家,我就希望他清清静静直到高考结束。你应该听得明白我在说什么,比这还糟糕的日子多得是,看你自己怎么选。”
处处不言威胁,处处威胁。
句句不说袒护,句句袒护。
杨舒乐震撼于席司宴也有今天。
初见成熟影子的高大年轻人眼里的山与海,裹上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有种不动声色的惊心动魄。
杨舒乐眼里的恐惧如有实质,但他很快又神经质般笑了起来。
出口极尽恶毒。
“席司宴,那我诅咒你喜欢的人这一生,都孤独到死,无家可归,无处依傍!未来谁说得准,我们走着瞧。”
这句话听起来不过是杨舒乐临到头了的宣泄,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席司宴灵魂都
跟着颤了颤。眼底瞬间冰冻三尺。
晚七点。
迈巴赫停在了距离学校不到一公里处的一处小区门口。
陈默原本约了人看房,无奈时间太晚,只能从门卫处拿了钥匙,自己上门去看。
“要一起吗?”陈默下车前问。
从杨家离开时,陈默不知道他和杨舒乐说了什么,但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而杨舒乐最后离去的那张脸,铁青铁青的,看起来像是吓得不轻。
问席司宴,他也只说没什么。
没什么还把人胆都给吓破了。
席司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先一步下车,“走吧。”
“你真要上去?”陈默跟着下了车,绕到他那一边道:“我选这儿就是图离学校近,小区挺老的,环境估计也一般,你看这晚上,小区里路灯都坏了不少,黑黢黢的。”
陈默一边和他说,一边找自己看房的那个单元。
进小区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到了。
在五楼,没电梯。
沿着狭窄的楼梯口往上,陈默提醒走在后边的席司宴:“你小心一点。”
“嗯。”席司宴在后边应了声。
声音有些沉,像是不满意这地方。
尤其是上到五楼,隔壁突然打开门探出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头发油腻,手里还拎着啤酒瓶,这形象很容易就让陈默想到了陈建立。对方醉醺醺的,估计是看陈默年轻,语气不怎么正经,开口道:“哟,租房啊小朋友?哥哥我这套还空着个单间,要吗?”
陈默一脑门黑线,小朋友这称呼是不是有病,他好歹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不过就是今天穿了件卫衣,又有些瘦。
陈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跟在他后面的人,骤然开口:“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