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要不要姐姐陪你聊聊天啊。”
“不用了,我找人,不妨碍你们做生意。”他言简意赅。
年龄四五十岁,也有年轻点的,正坐在店里修指甲,推推搡搡地聊天。
外面玻璃斑驳,广告字油彩混着褪色海报,显出一种陈旧萧条的破败景象。
谢策清看着三三两两出入的男人,对她们态度并不好,在心里默默叹息。
今晚尚早,她们把身体作为商品,待价而沽,谁也不想扮成这样。
但生活如同吸进所有人年轻梦想自由和爱的黑洞。
大多数人只能凭借酒精麻痹所带来的谵妄,排解失意的苦闷,浇灭青春时的热望。
在泥潭里蝇营狗苟,赚钱哪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起远在崇左扶贫的父亲,他叹了一口气。
道路尽头是一家旅店式的ktv。
这并不稀奇,京域外来人口很多,旅馆遍地生花。
招牌的鎏金装饰上,满是雨水冲刷的污迹。
还没进门,便能听到全损音质的歌声。
谢策清跟着父亲,随意进出大使馆,接待过贵族外宾,看过秀场和开幕式。
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么破败残损的地方。
导航上也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
甚至不远处的早餐小吃摊,都有固定地点,这里却没有。
但谢策清不疑有他。
他之前就和蒋蝶约好,找个地方,把两人的关系理一遍。
蒋蝶也同意了,给他发来这个地址。
今天一早,礼汀亲自扎好修剪的马蹄莲,就送到了他手上。
谢策清还给蒋蝶认真选了一条钻石项链。
是那天蒋蝶为了给赵炜还贷款,舍不得买的那种。
作为分手贺礼。
谢策清也不知道他和她算不算分手,但他挺可怜她。
蒋蝶那个傻女人,长得漂亮,谁说什么都相信。
想起那个女人对她自己抠抠搜搜的,骗到的钱,全用来给男友还债。
谢策清就觉得心疼,虽然和她并没有继续的可能,但是还是想她以后好好的。
但此时心里不全然是这一种情绪,还有微妙的喜悦。
他兜里还有一个东西,一个用丝带包扎起来的隐秘物件。
是准备好好解决和蒋蝶之间的事,再送给礼汀的。
谢策清一想到这里,嘴角就露出了一点笑意。
ktv里面香水味混着烟味浓得刺鼻。
谢策清不想进去,皱起眉头,给蒋蝶打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蒋蝶,是声音凶神恶煞的男人:“来了,钱带来了没。”
谢策清犹豫了一瞬才回道:“什么钱?你是谁,蒋蝶呢,叫她接电话,不然我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