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
又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约莫隔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发觉旁边的人原来并没有睡着,原因是林师轻声道了句:“莫要玩我的头发了。”
刘景珉讪讪地放开手中的那缕青丝,那缕发“嗖”地一下从他手中滑走了。
林师将头发收拢,像是专门给刘景珉腾出翻身的地方来,又像怕他睡觉不老实压到自己的头发似的。
刘景珉看着他的后脑,疑惑:他怎的知道的,难不成他的头发也有知觉?
林师拢了头发后,侧过身来。
刘景珉看见他的睫毛在黑暗中颤了颤,闭上眼后,听得一句“好梦”入耳。
也许是“豪华上上房”的大床的确比那铺的地铺舒服多了,也许是林师那句轻轻声的“好梦”有什的魔力,不出一会,刘景珉就觉得眼皮沉沉,眼前朦朦胧胧,终于是睡着了。
睡得正香,一夜无梦。
醒来时,只觉得自己抱了只被子。
他睁开眼,外面已是大亮,动了动身子,惊觉前面还有个人。
意识回笼,他才想起来昨晚睡在林师旁边。
怀里的“被子”微微地动了动。
不是被子!刘景珉心里一惊,迅速松开自己环着的手臂。
他心觉奇也怪哉,明明睡着时一张床左右各分一半,离着老远,怎的早上醒来,却贴到一起去了。
是谁睡觉这般不老实?
他低下头,被子下不老实的另有其物。
他又回过头,才发现自己身后余有一大片空处,再瞧瞧旁边的林师,已经要贴到墙角处去了。
看来昨晚林师说自己睡相不好,显然是找借口骗他的。
果然刘景珉自己才是“睡相不好”的那个。
刘景珉枕着软枕,靠近静静地听了片刻林师的呼吸声,觉得他还睡着,并没有要醒的迹象,庆幸般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
他心道幸好,若是林师先一步醒,看到这副场景,不知道要作何反应,说不定昨晚那声朋友也做不得了。
他用着慢动作一点点挪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解口干。
于是林师悠悠转醒时,刘景珉正坐在床边画扇子。听见他坐起身来的动静,刘景珉的目光便看了过来,他扬扬扇面,是在展示,可晃得太快,林师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画。
刘景珉将扇子放在桌上,笑道:“快快穿衣洗漱,一同去演武会场了。”
桌上还放着他那把趁手的剑,林师想,他对这演武大会倒是毫不上心,眼下竟还有心情画扇子。
林师临出门前凑过去再细瞧,扇上是一副写意山水,有小扁舟泛于溪上;再恍然一瞧,那山脊又像一人曼妙背影,露出颈与肩的弧度。
只叫人叹一声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