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热切起来。槐轻羽知道,经此一事,秦宛书很快会像上辈子那样,得到“盛京明珠”的盛誉。槐轻羽对这些虚头名声没兴趣,有了这些名声又如何,最多不过是会好挑选婆家一些。他和秦宛书志向不同。他又不需要嫁人,只想搞些关乎实际利益的。诗会很快讨论出了眉目,大家都是有才学的人,眼光毒辣,很快就挑选了十首最精湛的诗,送到了凉亭主位上的诸位大人手中。槐轻羽、秦宛书的诗,自然入选了,在入选名单中,槐轻羽还听到了傅珣皓的名字。诸位大人们看了那些诗句,纷纷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还给每首诗的作者送了一套价值连城的文房四宝。得了文房四宝的秦宛书,十分不高兴。他随手将东西塞到了一位才子的手中,“我不需要,你拿去用吧。”那位才子满眼讶异,愣愣的看着那文房四宝。他自小家穷,这套文房四宝对他来说,无异于最珍贵的礼物。才子立刻欢天喜地的将东西收下,不住的朝秦宛书道谢。很快,秦宛书的这副举动,便引起了其余才子的好感,留下了人美心善的印象。不少学子痴痴的望着他,称赞他为“盛京明珠”,意为盛京中最耀眼的哥儿。槐轻羽觉得,这个称号只有四皇子才配得上用。给秦宛书,简直侮辱了这四个字。槐轻羽没在乎这个小插曲,他终于有功夫去看傅珣皓,发现傅雪夫和傅珣澜也来到诗会现场了。他们正跟在傅珣皓身旁,做出与他兄弟情深的模样。傅珣皓显然很不耐烦,但又不能将他们驱赶走,烦不胜烦之下,傅珣皓推开二人,离开了诗会现场。傅珣皓脱离所有人,自己离开了!槐轻羽眯了眯眸,看向傅珣皓离开的方向,身形纹丝不动。上辈子,傅珣皓落水便是在郁浓庭院旁边那个湖里。而且是在夜晚。他不知为何掉入了湖水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槐轻羽被傅珣皓冷落、嘲笑,伤心之余又不甘心走掉,徘徊在湖边,恰好将他救了起来。他本以为,傅珣皓会感念他的救命之恩。结果呢?傅珣皓私底下的确对他软了一些,可是在外人面前,仍旧对他冷漠如初。而他,因为傅珣皓私底下的温柔,又对他重燃了希望,以为能和他回到小时候那般好。他基础差,经常有不懂的问题,去请教傅珣皓。大部分是在晚上,偷偷去傅珣皓的院子。他们私底下接触,久了自然瞒不住,终于有一次被人撞破了。傅珣皓前一刻,还俯在他身后,为他释义,下一秒被人看见后,就立刻变脸,将他狠狠推到地上。他第一时间无情的撇开关系,“你看错了,我没有和槐轻羽亲密接触。都是他不知廉耻勾引我,缠着我给他讲题。”槐轻羽当时还记得他的眼神。厌恶、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该死的脏东西。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救来何用?
更何况,槐轻羽记得自己在被凌迟前,可是亲口听到傅珣皓说过,不需要他救。那便如他所愿吧?他今生倒要看看,没了他的及时相救,傅珣皓还能不能保持一个健康的体魄,成为朝廷重臣!槐轻羽慢悠悠的喝着酒水。天色很快暗下来了。郁浓庭院里燃起了灯火,很快便明亮起来,通常情况下,从天亮喝到天黑,这种宴会也不会结束。但这次,注定会早早散场。忽然,有去喝多了解手的才子,惊慌得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便冲过来惶恐的大喊道:“傅小侯爷落水了!都、都浮起来了,肚子鼓鼓的,怕是、怕是活不了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郁浓庭院内,逐渐亮起了灯火。一根根蜡烛被半透明的灯笼罩着,散发着柔和又微煦的淡黄暖光。光线比之白日,昏暗了不少。诗词评比之后,便是高谈阔论,高谈阔论之后,便有一道道美酒佳肴,开始轮番被端上桌。才子们风流倜傥,爱好美酒,一坛坛美酒被揭盖,倒在了精致的瓷白酒杯中。诸人喝了酒,再加上是灯火昏暗的晚上,胆子渐渐肆意了起来。几位多喝了几杯酒的才子们,彼此间开始说起来荤话,上桌的几位大人,也开始抱着身旁的娈宠美姬,手指不断游移。槐轻羽观察着这些人的丑态,禁不住皱了皱眉。他是哥儿,到底有些忍受不了这种场合。他垂下眸,轻轻呷了一口茶,装作没看见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饶是他保持低调,仍旧有人见他是个哥儿,又容貌清丽漂亮,来招惹他。一个身穿白衣的书生,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的扇着风,他的黑发垂在肩上,扇子的风吹起了他肩上的头发,给他营造了一股迎风而立、翩翩君子的形象。白衣书生的目光紧紧盯着槐轻羽的脸,眼神肆无忌惮极了,显然看上了槐轻羽的外表。在正式出手前,白衣书生故意盯了槐轻羽半晌。若是寻常哥儿,被人这么盯着,早就恼怒异常,或者娇羞得双颊通红了。但槐轻羽不仅面色不变,还直接将他视作了无物,仿佛他是一团空气。瞬间,白衣书生便在心里明白了,槐轻羽不是寻常的柔软乖顺的哥儿。应该不好惹。白衣书生对槐轻羽无视自己的态度,又是恼怒又是钦佩,一时间心里复杂极了,直挺挺的站在槐轻羽面前,一张面皮涨得通红。“却阳候世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槐轻羽轻轻放下茶杯,上下扫视了一眼白衣书生,眼神揶揄,“怎么,你看着我脸红了,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谁对你一见钟情了?”白衣书生恼火的咬了咬牙。他是却阳候府世子,名为林牧辙。却阳侯府只有林牧辙一个小辈男丁,所以他自小便被全家千娇百宠着。林牧辙生性爱好美人,见到漂亮的总想勾搭,但是得到对方的身子后,就又立刻抛弃了。说他坏,他并未强取豪夺,将人哄到手的方式也是温和的;但要说他不坏,他面善心狠,依仗着身份和外貌,对着那些单纯无知的哥儿花言巧语,哄了人的身子后就无情丢掉,平白害了许多哥儿的一生。对于这种人,槐轻羽向来嗤之以鼻,敬而远之。槐轻羽拧了拧眉,手指搭在面前的桌上,轻轻点了几下,语气里满是嫌弃:“那你在这里呆站着,还满脸通红做什么?闹肚子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