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好了,此事我不计较了,念在此事是初次发生,也不会向首辅禀告。”秦宛书一听,瞬间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计较就好,若是告诉给了父亲,他肯定要被抽一顿。如今能免罚,算是天大的幸事了。他欢欢喜喜的从地上站起来,满脸埋怨道,“不计较?你早说啊?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说罢,他飞快地跑走了。槐轻羽也缓慢地站了起来,垂头道,“那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也走了。”他有些难受。他只是想帮助林大儒,不想却弄巧成拙,惹火上身,被林大儒厌恶。“站住,先别走。”林大儒却叫住了他,一双凌厉漆黑的眼神,梭巡着他,“以三公子的品性,虽会胡乱攀咬人,却他头脑简单,绝不会舍近求远。”槐轻羽转过身,一脸无辜,“先生还是在怀疑我吗?”“是。”林大儒直接承认道,“可我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璃星会三公子的笔迹呢?难道是梦中神仙告诉你的?还是你们前世便相识?”槐轻羽原本还算镇定。可直至听到“前世”二字,他才瞬间心神一震,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死死咬住嘴唇,没有说话。他害怕了。害怕重生之事,被林大儒察觉到。索性,林大儒脑洞还没这么大,那些只是猜测。他冷冷道,“罢了,咱们都是普通凡人,身上不可能会发生那些奇异的事。但我希望你能改掉那些歪风邪性,重归正道,莫要害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最厌恶蝇营狗苟、做小动作之人!”说罢,他一甩衣袖,走了出去。槐轻羽因为惧怕,再也支撑不住,浑身一软,扶住了地面。重生以来,他应付那些仇人,还算得心应手。没曾想马失前蹄,差点栽在了他尊敬的林大儒这里。看来日后他还是要谨慎一些。只是想到林大儒的态度,他有些难受。在他印象里,林大儒公正廉明,心有大爱,绝不会阴暗的猜测他人。刚刚怎么会说他因为嫉妒秦宛书,所以策划了此事?虽然的确是他做的,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林大儒绝不会如此武断才对。前世,就曾发生过类似的事。他被秦宛书冤枉,还闹到了秦首辅、秦夫人面前。秦夫人一向不喜他,想借机将他赶出秦家,是林大儒据理力争,为他说情,并证明了他的清白。他免于流落街头饿死,因而一直铭记此事。后来,他在街上偶然遇见林大儒,说起了此事。林大儒却说当年之事,他早已忘记了。还不确定的反复问槐轻羽,“我真的做过这些事吗?我不记得了。我位卑言轻,向来都是别人帮助我,我哪有帮助过别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记得别人的恩情,从不在乎自己帮了别人多少。如此大公无私、正义凛然的林大儒,在没有证据之前,怎么会凭空猜测呢?
该不会被人胁迫了吧?槐轻羽觉得有猫腻,回去后,便让蓝柳、青鸿去查。结果,一无所获。“公子,林大儒家中并无变故,家人没被绑,儿孙也安全。”蓝柳跪在地上,恭敬回禀道。“真的没有吗?”槐轻羽扬了扬眉,“你是不是办事不力,没找到?”蓝柳笑道,“林大儒家中和谐,属下虽然不是最优秀的护卫,但如果是假装出来的平静,根本瞒不过属下的眼。”“行吧,你先退下。”槐轻羽点了点头。林大儒正直善良,突然一改常态,肯定事出有因。秦宛书第二日逃学出去玩,不幸摔断了腿,被人抬着回来了。他双腿被包的粗粗壮壮,疼得直流眼泪。为了逃学不被责罚,便撒谎说腿是林大儒昨日打断的,想要转移注意力,祸水东引。秦首辅听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荒唐!林大儒虽然严厉,可只会打手,不会打腿!而且你的打是昨天挨的,腿是今天断的,勿要胡乱攀扯人!”秦宛书一边疼得哭,一边辩解道,“打的确是昨天挨的,但是昨天林大儒打我腿了,当时我就感觉腿骨要断,今日连蹦跳都未,走两步就断了,明显是昨日留下的后遗症。”秦夫人原本正心疼的抱着秦宛书。她对林大儒的严厉早就不满了,借机发挥道,“怪不得我昨日见书儿走路一瘸一拐!林大儒恃才傲物,借着首辅你撑腰,就敢这般虐待我的书儿,不配为人师。”秦首辅见哭哭啼啼的两人,与其缓和下来,“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请当事人过来,问个清楚明白!”槐轻羽听闻了此事,当即也赶了过来。刚走近,他就听到林大儒在俯身请罪,“都是老夫的错,一不小心失手打断了三公子的腿,还请首辅大人降罪。”此话一出,便是承认了罪行。秦宛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顾不上疼,满脸喜色的道,“我没说谎吧,都是他打断了我的腿,父亲,你把他赶出府吧!”秦首辅也不由得信了,皱起眉头不满道,“林大人,你怎的下手如此没轻没重?”秦夫人冷着一张艳容,语气不悦,“夫君,就按书儿说的,将这老匹夫赶出府。一个无依仗的老头子,叫你一声大儒是给你脸,谁知胆子竟被养肥了,敢欺负首辅家的哥儿。”槐轻羽听了,握紧了拳头。昨日他也在场,秦宛书走时蹦蹦跳跳,跟猴子一样活泼健康,何时被林大儒打断腿了?秦宛书撒谎成性,冤枉好人是意料之中,只是林大儒怎么就承认了?他想要走进去,替林大儒澄清,但又怕惹祸上身。他躲在门口檐前,默默的关注着堂内之事。又听着堂内坐在椅上的秦宛书叫道,“只是赶走怎么行?娘亲,你还要打断他一条腿,再让他下大狱,以眼还眼才好!”听到这里,槐轻羽终是忍不住了。秦宛书冤枉人成功,犹不满足,竟然还想变本加厉!林大儒是他恩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