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微顿,似在思量江从鱼的话。
宫中为了皇室血脉不被混淆,总会详细记录皇帝于何时何地宠幸了何人,楼远钧只觉这些事就算被人窥见也无所谓。
不过听江从鱼这么一说,他也不太想让旁人看见江从鱼乖乖任他施为的情动模样。
他们又不生孩子,这样的记录应当可以免了。
楼远钧点头。
见楼远钧被自己说服了,江从鱼边拉着他往回走边吩咐人给楼远钧煮碗醒酒汤过来。
灌下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楼远钧也不知是舒服了还是累着了,居然有些昏昏欲睡。
江从鱼知道楼远钧平时睡得不太好,见楼远钧有了困意便哄他到床上歇着去。
在旁边守到楼远钧睡熟以后,江从鱼才坐到灯下狂补起这几天落下的功课。
他这又要读书又要观政,还得和亲起人来老凶老凶的心上人谈恋爱,可真忙啊!
江从鱼夜里挑灯夜战,早上难免起晚了。他先想到这天是休沐日,他还可以再睡会;刚要合眼继续睡,又想起早前和何子言约好了,要去给何子言过生辰来着。
江从鱼一骨碌地坐起身来,正要糊里糊涂地下床,就看见楼远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漱好了,坐在床边看着他自个儿在那一乍一惊。
仿佛觉得光是这样看着他也很有趣。
江从鱼有点不好意思地坐起来问:“你怎么不多睡会?”
楼远钧道:“昨儿才到你这就占了你的床,早上自然醒得早。”他把人揽进怀里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遍,“我与人应酬时不小心喝多了,有没有伤到你?”
江从鱼道:“没有,你喝醉酒也不闹腾。”他想到楼远钧昨天傍晚一见面就把他拉去躲着亲,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就是亲得我嘴巴有点疼。”
楼远钧伸手摸上他柔软的唇角上:“我以后会克制一些。要是我伤到了你,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江从鱼自己也经常说这样的话,可不知怎地换成楼远钧这么给他讲,他就听得喉咙发紧。若非记得自己才刚睡醒,连脸都没洗过,他都忍不住亲上去了。
楼远钧哪会看不见江从鱼的情动,他笑了笑,没再勾诱本就没什么定力的少年,由着他逃也似的去洗漱。
等江从鱼洗净脸过后要随便抓身穿惯了的衣裳往身上套,楼远钧道:“你今天不是要去赴宴吗?又不是去骑马射箭,该穿得鲜亮些才是。”
他饶有兴致地给江从鱼挑了身簇新的夏衫换上,又亲手替他束起他惯扎的高马尾,往他发间系了根缀着玉坠子的软绸发带。
江从鱼本就有着藏不住的蓬勃朝气,经楼远钧这么一拾掇更是叫人眼前一亮。
连林伯见了都忍不住夸道:“这样穿真好看。”
江从鱼骄傲地道:“师兄给我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