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怕你金贵吗。”谭枫换了个坐姿,“忘了你们顶级a不所不能。”
他掰着床杆往后伸了个懒腰,一时没了话,缩着腿坐在那撑头,僵化成一位沉思者。
方栀吹了个头,碎发软绵绵趴在头顶。他拉开抽屉翻找阻隔贴,余光瞧见对面床上的少爷还没下床,于是凑过去敲了敲床板说:“九点就要排练,我们得赶快。”
“九点?”谭枫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半:“昨天不还说是晚上?”
方栀回答:“听说是舞蹈太难,让我们早点过去适应适应。”
谭枫:“哦,不过你从哪知道的?”
“阳台。”方栀抬了抬下巴,“他们说联系不上你,来寝室楼下嚎两声碰碰运气。”
“他嚎得什么?”
“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花儿开放,笑容淫荡。”方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反而很镇静地评论一句:“我听得蛮清楚,他这嗓门挺适合唱山歌的。”
谭枫:“……”
九班班长谢雨科是重点班里出了名的皮猴子,脏话荤段子想一出是一出,除了性取向和oga一样,其他地方倒是半点搭不上。
方栀三两下贴好了阻隔贴,再度抬头问道:“走了?”
谭枫“唔”了一声,盘起来的腿伸开动了动。那血气方刚的玩意还没冷静下来,最敏感的顶端和布料相互摩擦。
“等一下。”谭枫揉了揉脸,“我降个……”
他一顿,眸光鬼使神差落下去看了眼方栀,后者正衣冠整齐杵在那边,习惯性带上了口罩。白日微光从窗侧斜打下来,覆在方栀的眉眼上分外柔和。
不知怎么,“降旗”俩字忽然卡在谭枫喉咙里,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其实睡醒抬头这种事对于这个年纪的男生们都太正常了,谭枫以前还干过和吴洋在厕所里比大小的破事,反正只要不是当众遛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面对方栀的时候,谭枫竟然察觉到一丝……尴尬?
这是干什么?
方栀又不是我妈,我妈看到我抬头都见怪不怪了。
尴尬什么?
谭枫百思不得其解。
见人半天没回答,方栀抬眼又问:“将什么?”
谭枫抿了下唇,努力端出一副习以为常,你懂就好的模样,一字一句说道:“降旗。”
方栀挑了挑眉,舌尖顶着犬牙,冲谭枫一抬手,示意他继续降。
-
这旗降了有十多分钟,等两人匆匆忙忙叼着早饭赶到舞蹈教室的时候,黄橡已经和九班那两个聊的热火朝天了。
“谭哥!终于来了啊。”谢雨科冲谭枫挥挥手,笑得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