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靠在沙发垂眸静坐,威严等老许开口。
老许知规矩,自报来意。
“七爷,不瞒您说,我此行为阿妹。前次被捉住折磨,是我罪有应得,我都认!但您知,阿霆早就离世,如今他同僚回归闹事,您莫恨屋及乌,对阿妹出手!”
老许一把鼻涕一把泪。
江荣七只觉耳朵生茧,“你讲什么乱七八糟?”
老母,通宵没睡,这会脑子沉,一个字都听不懂。
“七爷,阿妹是阿霆的女,你记恨阿霆,但我将阿妹带大,这世上只有我护她!如今您将她带离我身边,究竟为何?我只是卑微下人,但该说的都要说,你们勿手足相残,切勿!”
老许回忆往昔峥嵘,痛心疾首。
江荣七眨眨眼,听懂几分,老许以为他要动阿离。
难怪老许这样想,这个档口,用她这枚棋,出其不意,是最佳方案。
当然,前提是他想动。
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
行走江湖“义”字当先,男子顶天立地,怎能让妇孺挡枪?
昨夜的酒劲突然上来了,他掐眉心,头昏脑胀。
“不会。”他说,略烦,“不会让她有事。”
老许似信非信,“七爷您认真?”
“老许,你只顾养伤,莫管其他。我知谁是敌,阿离跟我,就是我的人,我会护。”
江荣七眸光沉沉看向老许,不知他有无听懂第二层意思。
这话,是对老许的承诺,也是对她的承诺。
在他身边,护她一世周全。
那边老许终于放心,松一口气。
“感谢七爷,阿离有您太幸运。我还有一事相求……”
“讲。”
江荣七对老许耐心,毕竟是当年的忠诚手下,有大功,他都记得。
“七爷,阿霆同僚今次来扰,必为当年之事,那事细节我最清楚,我请求立刻回到您身边,老骥再战,助您查出幕后人,解决祸端!”
江荣七蹙眉不悦,“你凑什么热闹?”
“七爷,请许我——”
“不许。”江荣七起身,“你已金盆洗手,江湖规矩,一旦退出终生无返。帮有帮规,你以为过家家闹着玩?”
“可是——”
“没有借口,如今我不是你大佬,帮内事与你无关,勿乱打听。就这样,刘经理送你。”
江荣七大步离开。
老许坐在轮椅,目送七爷伟岸背影,只恨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