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说新小主入宫是喜事,众位的心意也都知道了,太后要静心礼佛,请娘娘和众位小主就不用去寿康宫请安了”皇后一直端着笑,脸都快笑僵了,此时不赶人更待何时“今天你们都累了就跪安吧。”吉祥搀扶着端妃率先离开,回到延庆殿下人端上太医叮嘱的参汤,端妃一气喝完把碗递给吉祥,挥手让吉祥外的其他人退下。自从上次和年世兰和解之后,内务府便不再克扣延庆殿的用度。温实初也来给端妃请过脉,商定治疗方案之后,由温实初的小徒弟卫临负责日常请脉诊治。延庆殿偏僻远离东西六宫,如今又衣食丰沛,这里简直是深宫里的世外桃源,只是桃源的主人郁郁难平。端妃也曾度过一阵岁月静好的好日子,她是将门之女,受父母之命嫁与雍亲王府。夫君英武俊美令她倾慕不已,也曾过着举案齐眉的安稳日子。直到那一碗安胎药,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好和希望。“那事,原本是皇上、太后交给皇后的,皇后不想被年世兰记恨,以我与世无争又与年氏交好,年氏对我没有防备为由,把给年世兰落胎之事推给我。我永远忘不了那夜皇后威逼利诱的丑恶嘴脸。”端妃恨恨地对吉祥说道,吉祥跟着端妃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苦楚,吉祥心疼地给主子顺气。“我也没想到年世兰如此烈性,直接给我灌了一壶红花,一壶啊。幸好我父兄得力,这才保的我一条命苟延残喘。皇上怕年羹尧一家独大,我和我的家族只是皇上制衡年家的棋子罢了。”“娘娘,您恨皇上吗?”“恨?这天下的事岂是用爱恨二字可以衡量的。我与他少年相识,我自然知道他最看重的是什么。为了他的帝位,他能舍弃一切,不管是女人还是孩子。抛弃个人情感,单从谋略角度来看,他是个出色的政治家。人活在这世上,想要守护一些东西,必须要舍弃另一些。”端妃望向远处,面上不悲不喜“他把我抛在这延庆殿,不闻不问任由年世兰折辱我,他不愿意看见我,不过是透过我能看到他自己的阴暗面罢了。”端妃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吉祥,这次的新人你觉得怎么样?”“娘娘,那莞常在容貌像极了当年的纯元皇后。您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她吧?”“是,八位新人独她有封号,皇后许她独住承乾宫,足以说明分量。今日看到她,我便知道宜修最大的对手来了。”“娘娘,奴婢不解?奴婢觉得莞常在只有小心思,没有大智慧。今日她穿着过于素净,未免太刻意了。”“毕竟还是年纪小,还得在污糟里滚几滚,宝剑都是需要淬炼的。吉祥,以后格外留意这位莞常在的消息。”“是,娘娘。”“剪秋,查到了吗?”端妃的突然出现震惊了皇后,皇后最近一直忙着收拢权柄,竟没发现端妃已经在悄咪咪的复苏,没想到自己和年世兰鹬蚌相争倒让端妃得利。皇后和端妃之间有旧仇,虽然端妃的生命如快要熄灭的小火星,可怕就怕端妃死灰复燃。被年世兰如此折辱,端妃仍没有放弃生命,足以说明端妃意志之坚定,皇后是最谨慎不过的人,她可不想在端妃的手里翻船。“娘娘,奴婢去内务府探查到,在贵妃病重的次月,内务府便不再克扣延庆殿的一应用度,太医院也派了一个小太医照料端妃的身体。”“贵妃与端妃私下可有往来?”“并没有发现端倪,翊坤宫最近除了萱嫔无人进出,除了昨个儿封赏新小主外,没有其他异动。奴婢无能,翊坤宫塞不进人去。”“不是你无能,是年世兰太能干,恩威并重,下人的命根子都在他手上。咱们撬不开,有人能撬开,剪秋,吩咐小厨房炖上燕窝。”皇后带着燕窝去了养心殿,皇上正在批折子,听见苏培盛通传,头也没抬的说道:“皇后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可是有什么事?”“皇上,今儿早嫔妃请安的时候,端妃也来了,看着身子见好了。端妃缠绵病榻多时,如今见好了,臣妾特来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哦,端妃也去了?”皇上放下朱批,疑惑地抬头看向皇后。“是,精神头看着还不错,衣食供应不缺,又有太医精心照料,想必是不日便可无恙了吧。”“朕知道了,无事你便回去吧。朕一会儿还要接见军机处大臣。”“皇上,天气越来越干燥了,燕窝润肺,臣妾小厨房新炖了燕窝,朝政是忙不完的,皇上务必要保重龙体,臣妾告退。”“苏培盛,你去查查端妃最近的情况,务必要详细!”皇后走后,皇上立马喊来苏培盛。苏培盛办事效率高,不出半日便有了回复“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曾漏夜前往延庆殿,屏退下人与端妃娘娘密谈后,内务府便恢复了延庆殿的一应用度,不再克扣。端妃娘娘身边的吉祥去太医院请太医为娘娘调养身体,起初是温实初负责照料娘娘身体。温大人救治贵妃娘娘有功升任院判之后,便由他的徒弟卫临为端妃娘娘诊治。”“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诉贵妃,朕今日去翊坤宫用晚膳。”“嗻,奴才告退。”苏培盛走后,皇上无心批阅奏折,一直在思索年世兰为什么会放过端妃。他联想到年世兰这段时间的异常举止,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从前多么张狂善妒的一个人,如今却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难道端妃已经告诉她实情?可是依照着年世兰的性子,若她知道了实情定会来养心殿当面质问。此时翊坤宫内正在欢欢喜喜的准备晚膳,还不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只当是皇上沉浸在昨晚的倾诉里,意味未尽,今天还要继续诉说对纯元的深情厚谊。:()华妃重生顺风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