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传郎坤进永翠宫觐见。”
进得殿内便闻到浓浓的药味,那淑妃正歪在内室的绣榻上轻咳,几名宫女围在一旁侍药。
太监报说“郎坤来了”,淑妃这才坐起身隔着珠帘向外张望。
“论理,早该传你来见一面的,怎奈本宫咳咳咳…”
“卑职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不足挂齿,望娘娘千万珍重。”
“嗯,是个懂事的。你与凌大夫是怎么认识的?”
郎坤明白了,淑妃也听说了偶遇之事。
只是,身为侧妃,这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郎坤只得把先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淑妃刚听说凌大夫与郎坤貌似交情匪浅时,颇为吃惊。
却原来只是这样,顿觉失望无趣。
“凌大夫可真是平易近人啊…咳咳咳…”
“娘娘,才刚服了药,太医说要闭目养神才好呢。”
淑妃轻摇绣帕,软绵绵道:“让他下去吧。”
郎坤答应着退至殿外,不觉纳罕。
“娘娘落水后一直风寒未愈么?”
“不是风寒,是…”小宫女瞅了一眼郎坤,娇羞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说了也不懂的。”
郎坤心下了然,必是那滋阴补肾、促进生育的药了。
又想,淑妃顾不得尴尬急着召见他,不过是为了解凌风与他的关系,皇室以及朝中之人对凌风的重视可见一斑。
凌风这个人,能躲便躲吧,他可不想成什么皇城的红人。
一个禁军队长住那么大宅子就够引人注目了,若有人细究起来,翻出陈年旧事,郎家便只有祭旗的份儿了。
【长乐宫】
“娘娘,淑妃娘娘召郎坤去问话了。”春信奉上一盏茶。
景后接过淡淡道:“就她那脑子,绕不过郎坤。”
浅酌一口,赞许道:“有长进。”再喝一口,便递与春信。
春信放至桌上,微微欠身含笑道:“娘娘谬赞,跟着娘娘三年了,若再没长进,岂非辜负了娘娘的教诲。”
“三年那么久了?”
“刚入侯府时,奴婢十四,如今十七了。”
景后看了她一眼,“倒是该出宫嫁人了。”
春信闻言大惊,忙伏地跪拜。
“奴婢不愿出宫,奴婢愿一生侍候娘娘。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这春信是叔父与优伶所生,论起来是景后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