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儿更重要!楚辞顶着所有人的压力和不解,毅然将本就与众不同的院墙,生生又加高了三尺。并且在墙体之上,还添加了许多尖利的陶片。于是,继曲辕犁和雇人开荒之后,范家的院墙又成了井田村众人新一轮的热门话题。大家在路上遇见,若是不谈论两句,仿佛就跟不上潮流似的。但这还没完。“快去看哪,范家那位少奶奶把三亩地的种子全种到一块儿小水田里了!”村里有名的大嘴巴王婆,挖野菜挖到一半,顾不上手里还端着个空笸箩,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村子。“这不是浪费吗?范家的人怎么也不劝劝呢。不行,我得去劝劝。”曹宽的祖上曾任大司农,即便后来遭流放,他也以此为傲。最见不得有人糟践种子,荒废土地。曹宽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但他毕竟年纪大了,等他赶到的时候,田边早已围了一圈人,就连村长也在其中。曹宽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村长,您身为一村之长,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浪费粮食?”“曹宽,你不是不爱热闹么。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村长仿佛看不到曹宽眼底的怒火,还笑眯眯的开玩笑。“村长,我在同你说正事。这这这,不是瞎搞么?”曹宽指着楚辞特意围出来的育苗小水田。“种子幼小之时,这片田尚能勉力维持。但如此相近的间距,无法为它们提供适宜的养分,还会增加病虫害发生的几率……”曹宽生怕楚辞不懂,尽可能的解释的通俗。楚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此前她还在为去哪儿找个懂种地的好庄稼把式而发愁,没想到马上就有人送上门来了。“曹先生,我这是在育苗,待秧苗长到2到3片真叶的时候,方才会进行移栽。”“育苗?移栽?这么麻烦,能提高水稻的产量吗?”曹宽见楚辞不是无的放矢,立刻意识到楚辞这么做的目的,问道。楚辞笑着颔首,“不仅是育苗之后移栽,在育苗之前,还需经过选种和浸泡。”“选种之理,我自明了,越是优质的种子,越能长出品质上乘的水稻。至于浸泡,是为何故?还望夫人不吝赐教。”不知不觉中,曹宽已将楚辞视为前辈,言毕,还躬身施了一礼。哎呀,这也太过多礼,自己可承受不起。楚辞轻轻一侧身,躲过曹宽的失礼。解释道:“自是为了催芽,再次过滤掉不会发芽的坏种。”选种、浸泡、育苗、移栽,这位范少夫人的种植技艺,恐怕已然成熟。念及此处,曹宽愈发激动难抑。“曹宽受教了,自古达者为先师,日后曹宽可否登门求教?”啊,终于把人忽悠住了。但楚辞并未直接答复,而是反问道:“曹先生,可识字否?”曹宽虽不明种地与识字有何必然关联,仍是恭恭敬敬地回道:“略识得几个字。”“那便好,我这地里还缺一个管事之人,不知曹先生可愿屈就?”楚辞此言一出,曹宽顿时愣住了。他不过是见不得有人浪费种子,怎就给自己谋了个管事的差事呢?而楚辞见曹宽许久没有动静,还以为他不愿。便解释道:“虽说主要是种地,但你的职责更多是观察记录,尽可能详细地将水稻每一天的变化都记录在册。”楚辞越说,田埂上的人就越是心急,恨不得自己变成曹宽,替他应下。唯有村长明白,曹宽哪里是不答应,分明是第二个大山叔,高兴得都傻了好吗。用力地用手肘撞了一下曹宽。曹宽终于惊醒。“村长,你撞我干啥?”村长那叫一个尴尬,若不是自己没曹宽这点儿本事,他都想自己上了。只得咬着牙提醒道:“快应下。”曹宽这才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答应。”见曹宽答应下来,楚辞略一思忖:“田里的活计,与其他不同。琐碎且繁重,身为管事更是劳心费神,这样吧,暂且将你的月银定为三十文一个月。你意下如何?”曹宽自是感激不尽。但更轰动的却是井田村的村民,一个月三十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文。听着不多,但这里是崖州,大周最为偏僻所在。镇上有名的私塾一月才收二十文。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他们会嫉妒的。于是井田村的村民至此之后,又有了新活动。那便是只要有空,便去范家或者范家里的地里帮忙,万一,万一他们也有曹宽的好运呢!当某天夜里,五皇子、范景瑞终于将县衙的事情处理干净,打算悄悄返回给众人一个惊喜。离井田村越近,两人就越是激动,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然而,深夜归来,形色匆匆。让最近警惕心很重的的村民直接误会了,“这般时辰,怎会有陌生人出现,莫不是来偷东西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去找了村长。村长一听有人偷到他们井田村里,那还了得。“应该是冲着范家来的?我先过去,你去通知大家。”村长说完,随手拎起一根木棍,便朝着范家的方向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但五皇子可是有暗卫保护的人呐。没过一会儿,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表哥,我们被跟踪了。”“何人?”范景瑞并不惊慌,悄声问道。“脚步沉重,应该是普通人。”此时的暗七已经借着夜色来到了两人身后。耳朵轻轻一动:“后面又来了十多个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论是五皇子还是范景瑞都没有任何犹豫:“动手——”与此同时,看到前面的人突然拔刀,村长立刻大声喝问道:“我乃井田村村长。尔等是何人?竟敢来我们井田村放肆!”其他村民配合默契,瞬间将五皇子、范景瑞围了起来。将人围住后,村长的底气也足了。“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深夜来井田村?”:()惊!流放前我搬空了皇帝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