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出声:“你今天晚上对那女的有没有什么意见?”
她说:“没有啊。你自己的事情,我怎么好干涉呢。”
她这样讲,郁承礼视线也从文件上移开,落她脸上两下。
他扯下唇,笑了笑。
“是。”
“跟曹昊强合作,没有动用我的关系,也是为着不干涉我们夫妻俩互相之间的事?”
温颂眼睫轻眨两下,车窗外街道上闪过的路灯如走马灯地在她那张秀白脸上一道道划过。
“嗯。这不是当初我俩说好的事么?”
郁承礼把手边钢笔放下,插回一旁的夹层间。
“颂颂,你还记得四年前你给我递的那张房卡么。就像今天晚上这个女的勾搭我的那样,温颂,四年前,你以同样的方式给了我一张房卡。”
“而我,就像面对直白陷阱的一只井底之蛙,没有任何他想,直直就坠了进去。到现在为止,我还记得很清楚。”
温颂的心脏就随着他的话一同提起。
久久坠不下来。
那外面的灯光太刺眼了,晃人眼,就像这圈中的声色名利。
室内车温微凉,她和郁承礼的手甚至都没碰到一起,没有任何体温肢体触碰。
可是。
“您才回国,不会只想跟我说这些吧。”
他扯下唇笑:“怎么会。我想和你谈事情。我说了我们只会谈一些商业事情。”
郁承礼递给她一份文件,是曹昊强那边的,有关温氏扩展市场的事宜,虞城内十家生产厂家,允许她拓展,允许她以个人名义进入这个贸易市场。
温颂心都提了起来,知道那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对她爷爷,意味着什么。
她要伸手去拿,郁承礼却抬手,她拿了个空。
“温颂,我们结婚后我立马就去了国外,迄今为止已经半年。”
车停下,温颂刚刚乘的那辆车早已在后边等她许久,今晚郁承礼不接送她。
事实上,他也从没有接送过她。
可是他说的话,又好像沾染了一丝温度。
她以为他要讲。
我走的这半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却停顿了一下:“我有时候还是会想起那天晚上。”
他只有这一句。
而她心提了提,像是他们之间共同的那个搁浅点,抿唇,没有半句话可言。
最后,他只是重新拿起文件,搁到腿上,也接着看。
“下车吧。”他说:“去坐你的车,我就不送了。”
淡冷,像又回到了平时的郁承礼,与她隔着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的郁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