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讪笑了下退了出去。
“京中住的可惯?要是缺些东西就差人告诉内务府给你送去。”良久太后可算是发话了。
帝无渊淡淡开口道:“一切都好,有劳皇祖母挂心。”
“那就好,去吧,时候不早了,哀家也不留你用膳了,记得去给你父皇请了安再走。”皇太后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帝无渊心中有些感慨,可惜了,如果没发生那些事,她还是很疼这个孙子的,毕竟也是自己的嫡孙。
帝无渊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只会嗤之以鼻,他起身行礼道:“孙儿告退。”
出了慈宁宫帝无渊去了皇帝的永昌殿走走过场,他知道那男人一定不会见他,果不其然,他到了永昌殿门外的小太监就把他拦住了,那小太监为难道:“王爷,皇上在里面休息说不见人,王爷怕是白来了。”
帝无渊看着快到正午的日头也没难为他进去通报,说道:“麻烦公公等父皇醒来禀报一声,也算是本王来请过安了。”
那小太监连忙道:“是,王爷放心,奴才一定办到。”
这厢帝无渊刚走,叶嬷嬷就端着一盅御膳房送来的雪蛤伺候皇太后用下。
太后现在没胃口:“放那吧,哀家不想用。”
叶嬷嬷把东西放在桌上,道:“太后可是烦心襄王爷?”她话刚落皇太后便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叶嬷嬷伺候太后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刚刚犯了忌讳连忙跪地求饶:“奴婢口不择言,还请太后恕罪。”
“起来吧,哀家知道你是担心自己女儿,不过你跟着哀家这些年也要知道,没有哀家,你女儿能攀上襄王府的门吗?”
叶嬷嬷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奴婢知道,兰箬全靠着太后才能有今天。”
“光你知道不行,你女儿也要知道,哀家等不了太久,想去襄王府的人多的是,哀家听说最近他收了个丫鬟,让人打听着。”
“是,奴婢领命”叶嬷嬷起身退了出去。
帝无渊还没走到宫门口就被帝方和拦下了,帝无渊看着面前变得有些憔悴的大皇子道:“大皇兄可是有事?”
帝方和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对外一向以温和谦逊处事,如今贸然拦下他属实有些奇怪。
帝方和勉强对他笑了下道:“三皇弟可否移步说话。”
皇宫大内里说话确实要注意地方,帝无渊心想左右今天无事,他心情也不错就跟着帝方和走了一趟。
帝方和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寝殿,挥退了下人,偌大的寝殿只剩下他们二人。
帝方和开口道:“三弟可知不久前江南一带的涝害?”
帝无渊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大皇兄可是跟江南一带有牵扯?”
帝方和摇头道:“我没有,但是我外祖有。”
帝无渊这才想起来帝方和的母妃沁嫔是皇帝还是皇子时去江南一带巡视的时候带回来的,当时还因为此事,他母亲被气病了一场。
帝方和见他不说话自顾自地道:“我外祖官职不大,江南一带的涝害怎样也轮不到他出事,他本来就是个闲散官职,就算去年升了官也不过说出去好听,并无实权罢了,涝灾发生的时候我母妃还专门修书回去叮嘱他切不可沾染,外祖也说了自己肯定不会,可父皇查涝害涉事官员居然有我外祖的名字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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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渊听他说了那么多也大概能猜到帝方和想要干什么了,他不动声色的说:“大皇兄怎么知道你外祖是不是在骗人?”
帝方和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道:“三皇弟是知道的,我母妃一向胆小怕事,现在更是闭门不出,而我外祖比之母妃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根本不敢跟这些事牵扯上。”
有先前帝方寒的事情在前,这次祖父如果被定了罪,他必然会受到牵连,父皇不可能会相信自己没牵扯其中,但他和帝方寒不一样,帝方寒有端贵妃求情,有云尚书担着,而他只有一个懦弱到连门都不敢出,根本不受父皇待见的母妃。
他不敢想如果端贵妃要利用他平衡父皇对帝方寒的怒气会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在他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一直在想办法,但他实在势力太小。
“还请三皇弟帮帮我……”帝方和声音低迷道,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不会冒险来求帝无渊。
帝无渊轻笑道:“先不说我能不能帮大皇兄,我为什么要帮?在大皇兄眼里我很善良吗?”
“自然不会……三皇弟想要什么可以说。”
帝无渊环视了一圈帝方和的寝殿淡淡道:“大皇兄这里实在没有我想要的,不若皇兄去求求父皇,他起码会见你,不像皇弟我直接被拦在外面。”
“我可以帮你……帮你看着父皇和二皇弟,如果你真想……真想上那个位置,我也能帮你。”帝方和看着眼前已然和以前大不相同的帝无渊,他之前还嘲笑过这个弟弟只能远逃北地求生,却从未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求他。
帝无渊眸色发暗:“大皇兄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又能帮我多少,不过”
他停顿片刻,看向帝方和有些发慌的眸子道:“明天我让人送来点东西,如果大皇兄肯把东西放进端贵妃的吃食里,我倒是可以试试帮你,大皇兄在宫中沉寂多年,手里应该有些人在吧。”
帝无渊看着帝方和瞬间没了血色的脸说:“放心好了,这药不会让她没的,太医也查不出来,该怎么用会有人告诉你,我在王府里等着大皇兄下手的消息,其他的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