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其中一匣子海参来说,尚且是干货时就比成年人的半掌还长,可想而知一旦泡发个头有多可观,怕不是一只参就能成一盘菜了。
还有一斛胭脂米,比碧粳米还要罕见金贵,秦夏抓了一把在手里细看,米粒细长,呈暗红色。
和碧粳米不同,胭脂米是货真价实的御用米,非皇宫大内不可得。
在宫中见惯胭脂米的徐事同秦夏讲,这种米蒸熟后有不同于米香的奇香。
“除此之外,还能将普通的米粒也染上胭脂色,后宫中的妃嫔们都喜食胭脂米,说是能令容颜永驻。”
听起来有点像变相的“吃啥补啥”。
秦夏觉得稀奇,当然就用胭脂米做了一锅胭脂百合粥。
米汤红艳艳的,小哥儿喝了两大碗,好像唇上也染上了胭脂红。
夜里床幔垂落,有人变着花样尝了尝这抹胭脂色,叫了两次水,屋内才恢复平静。
……
时间到了四月,秦夏正式开始在京中找铺面。
要想开酒楼,首选当然是盛京南城。
贯穿南城的四条大街,以四灵命名,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每条街道横平竖直,纵贯南北,说是一条街,其实要想从街头走到街尾,也要走好长一段路。
同时这四条街也是南城租子最贵的地方,随随便便一间小铺子,一年的租子都是几百两。
盛京城,居不易。
兜里没钱,哪里敢来这里开铺子?
高阳自从三日前从客栈离开,开始跟在秦夏身旁陪着满城逛,便早已被此间繁华迷了眼。
也不知他家大姐儿,是否在这偌大城池的某一处。
这么多年过去了,更不知大姐儿是否还记得爹娘的模样,到时候,怕是相见也难相识了。
他暗自在心底叹了几声,又被秦夏与牙人的交谈引去了注意。
秦夏无意一口吃个胖子。
他现今只是盛京城的一个无名小卒,上来就开一个几层楼的大酒楼,不说光筹备就要掏空家底,到时铺子一开,又要谁来买账?
总不能扯起督公的大旗,让人家来支持他这个督公家属吧。
所以他把租子的预算控制在五百两以内,之后手里余下原本就有的五百两,和皇上前个儿赏赐的二百两,尚算绰绰有余。
五百两的预算,在齐南县是一笔巨款,在盛京……不太够看。
牙人拿着根炭条,在纸上画道道,给面前这位有些小钱的外地掌柜解惑。
“看您的气度,说开酒楼,总不至于只开个一层的小店面,那样的在京城,只配叫脚店。要往二层上看,还得有后院,带着井水的,青龙街和朱雀街您就甭想了,咱们得看白虎街和玄武街,若是赶上了,说不准有合适的。要是都没有,您只能再往下瞧了。”
秦夏随口问牙人,盛京三大楼都在哪条街上,牙人一笑。
“您说的是集贤楼、东福居、太平阁三家吧?这太平阁在青龙街,余下两家都在朱雀街。”
秦夏有了点概念,他果断点了点纸上的炭痕道:“那就去白虎街和玄武街寻一寻。”
日后说不准他的酒楼会让“三大楼”变成“四大楼”,都挤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
离得远些,也少些同行龃龉。
“对了。”
秦夏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要求。
“最好人在酒楼,打开窗子能看见荷塘,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