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毓清也给武幸一只刚刚烤好还没动过的烤兔肉,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有两个护卫的,只是他们一路上都沉默的吓人,毫无存在感。
就算一起赶路了这么久,同吃同睡,武幸还是跟他们没有半分交流,此时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他们,他们会吃吗,还是不能吃外面的食物,怕有毒?圣教有这个规矩吗,她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圣教训练,也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而且,两个少年长相坚毅,面无表情,沉默寡言,腰间佩着长剑,浑身一股肃杀之气,叫人一看就不敢接近。
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到那两个黑斗篷少年的身边,举起手中烤的外焦里嫩的烤兔肉,示意他们收下。
少年一愣,久未讲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沙哑,“多谢……”他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迟疑了一下,才道,“多谢姑娘赏赐。”
武幸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有些不自在,她之前还是仆役所的小杂役呢,比穿黑斗篷的弟子还要低一等,现在却要被他们叫姑娘,“叫我阿武就可以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辛六。”“庚十四。”
闻言武幸有些愕然,竟然是用天干地支和数字做名字的么?
叫辛六的少年见她不知,便解释道,“只有斗篷上有花纹的弟子才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我们都是圣教收养的孤儿,在训练场以自己训练的批次和数字为名,我是辛字营六号,他是庚字营十四号。”
至于这个数字是怎么排出来的,自然就是根据训练的结果了,强者靠前,弱者在后,每一字营都有上百个寂寂无名的弟子在挣扎求生,能排进前二十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武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又问道,“那你们怎么称呼宋宁也?”
“宋堂主。”辛六道,“圣教除各处分据点主事外,在本部设有五堂,分别为刑堂,事堂,暗堂,云堂,日堂,先生掌管的是暗堂和云堂,暗堂主情报刺杀,云堂主弟子训练收录,宋堂主是云堂的堂主。”
刑堂不必说,是掌刑罚,不过基本用不上,是给外人用的,自己手下若是有人犯事,自己就处理了,只有叛徒或者别处的探子才会送进去,一旦进了刑堂,有去无回,却是求生无门求死无能,几乎是除了后山二长老处之外,圣教最让人恐怖的地方了。
事堂是管圣教上下杂事,在五堂之中算是地位最低的,像武幸之前所在的仆役所,就是归事堂管,日堂不管什么事,却又什么事都管,因为他是只属于教主嫡系的,除了历任教主和少主之外,不听任何人的指令。
武幸之前在圣教呆了一个多月,对于这些也算是有所耳闻,可除了先生,附近来往皆是仆役所的小姑娘,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今日听了辛六的解释,才算是恍然大悟,不过却又有些奇怪,先生这么厉害,掌管两堂之事,怎么会在曲塘镇里一个小小的庭院见到呢?
难道是跟先生之前说的,想要让她保护的人有关?
先生掌管云堂弟子收录,应该见过很多资质优秀的小孩子吧,可却选了她,她一定要努力修炼内功,不能让先生失望才行。
不管先生将来让她保护什么人,她都一定会做到。
回城之后
宋宁也年仅二十,就已经是云堂的堂主了,真是想不到。
武幸本以为,他只是先生手底下一个比较厉害的属下而已。
她之前已经明白了,黑斗篷上的花纹代表在圣教之中的身份地位,水波纹比没花纹厉害,火焰纹比水波纹厉害,现在才知道原来划分还有更详细的。
没花纹的黑斗篷是圣教中最普通低等的弟子,连自己名字都没有,甚至不在五堂之中,只是训练场中各营的弟子,等他们完成了训练后,参与圣教的各种任务不出差错,获得考评的前十名,才能顺利从训练场毕业分配到各堂之中,拥有自己起名字的权利,剩下的那些没有通过考评的弟子,就只能继续在训练营待着。
可别以为在训练场待着是什么好事,训练场训练弟子的方法残酷至极,要不然为何每年每月都有弟子招入上山,可每个营却始终都只有百人左右呢?
再往上是水波纹黑斗篷,已经是五堂的正式弟子了,从千百人中脱颖而出,基本不到几年就会成为管事,手下领着几个小兵,或者派出外地的分据点。
在水波纹和火焰纹之间,还有一个云纹,武幸却是没有见过的,是分派在分据点的各位主事,和五堂之中的除堂主外的二把手主事,都是身着云纹黑斗篷。
火焰纹不消说,五堂堂主,都是火焰纹,宋宁也正是其中之一,之前一直跟在先生身边,今年年初才正式被先生提拔为云堂堂主,也算是先生的嫡系了。
还有最神秘的莲花纹和太阳纹,就连辛六和庚十四都没见过,一个是日堂的弟子,据说其堂主也不是火焰纹的,而是缠枝莲花纹,可惜却都没人见过,太阳纹只有两人可以带,就是教主和教主夫人,如今又多了个少教主,算是三个人了。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地位,还不够格去见教主,自然也无从知道太阳纹长什么样,不过莲花纹还是有希望的,每个堂都有那么多弟子,日堂弟子应该也是,怎么会都见不到一个弟子呢?
想到此武幸就问出了口,辛六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他们是真的没见过。
“日堂专属于教主一人,神秘些也是应当的,日堂凌驾于其他四堂之上,想必其中弟子也是武功高强,神出鬼没,见不到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