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让他们不要担心。握着手机沉默半晌,时添缓缓呼出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天杰,我最近又见到周斯复了。”蔡天杰的手机一直开着免提,他这句话刚一出口,车里的准夫妇俩便连忙对视了一眼,神情陡然间变得复杂起来。和安晓莹交换了一下眼神,蔡天杰轻咳了一声,问:“十天啊,你们俩已经私下里见过面了?”“对。”毕竟蔡天杰以前是他和周斯复最好的兄弟,应该算得上是最了解他俩的人。时添想了想,还是在电话里和蔡天杰完整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包括他们俩是怎么在餐厅里重逢的,回国后在什么情况下见过几次,和季源霖开始打官司后,周斯复又在其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他将这几个月内和周斯复有关的事情全都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只是没提及关于祁家和一些商业机密的部分。大致把情况过完,时添顿了顿话头,最后还是对蔡天杰抛出了他拨打这通电话的关键疑问:“天杰,你说周斯复是不是想和我发展炮|友关系?”“噗——”时添的话音刚落,安晓莹差点把正在喝的黑糖奶茶一口全喷了出来。“……”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嘴角,蔡天杰干巴巴地出声,“十,十天,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不知道,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时添微微蹙起眉头,“我和季源霖结婚前和刚结婚那段时间,他还挺和我保持一段距离的。但自从我最近开始走离婚手续,他的行为就越来越奇怪了。”“……比如?”时添抬起眼眸,很认真地想了想:“比如,我记得他以前很少喷香水的。但最近每次见面,他身上都喷了费洛蒙很浓烈的那几款。”蔡天杰:“……”“还有,我们一起去参加舞会,他邀请我跳舞的时候,好像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和我产生肢体接触。”时添继续头头是道地分析,“今天我去他家里做客,他洗完澡以后一直不穿衣服,还在监控底下到处走,后来被我提醒了才找了件外套披上。”蔡天杰:“……??”给蔡天杰举了各种不同的例子,时添坦诚地总结道:“他之前还专门和我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性|生活了。我现在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盯着我看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在暗示想和我发生一点什么。”听到这里,坐在一旁的安晓莹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夺过蔡天杰的手机,她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十天,你怎么还和高中的时候一样,遇到这种事就脑子转不过弯来啊?”被安晓莹这么一cue,时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顿时有些疑惑:“我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周师傅家的保险柜里还放着当初送给你的求婚戒指吗?”“嗯。”时添点点头,“我问他了,他说那枚钻石是gia原石,能够长期保值,现在在南非的拍卖行可以卖到好几十万。”“……他缺那几十万吗?”安晓莹快要被这对冤家给气死了,“十天,你给我用脑子好好想想,他这难道不是还在喜——”“啊!”
伸手一把捂住未婚妻的嘴,蔡天杰对着手机咋咋咧咧地大喊出声,“十天,十天,你听得到吗?我现在开着车,好像信号不太好——”“喂——喂——”还没等时添应声,他便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冗长的“嘟——”声,提示他通话已经被对方挂断。时添:“……”--电话另一头。看着蔡天杰慌忙地将通话掐断,安晓莹挑起眉头,脸上的神情带上了几分不满:“蔡天杰,你这是干嘛?”蔡天杰放下手机,有些欲哭无泪地开了口:“我的安小祖宗唉,你难不成已经忘了我们答应周哥什么了?”被蔡天杰一提醒,安晓莹这才想了起来。周斯复前段时间和他俩见面的时候,确实曾让他们保守秘密,千万不能让时添知道。要不是刚才蔡天杰及时发话,她差一点就说漏嘴了。余光瞥了一眼驾驶座前的未婚夫,安晓莹仍然有些不甘示弱:“你还说我?是谁因为人家周大老板请客吃个饭,喝点好酒,就把十天的事情一股脑全给抖出来了?”蔡天杰自诩脸皮厚,用手蹭了蹭鼻尖,对着安晓莹义正严辞地说:“那也不能全怪我啊,我要不和周哥说实话,周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四年前的那桩意外。要不是那破事,十天哪会变化这么大啊。”一边和安晓莹解释,蔡天杰一边拿起手机,顺着相册里往前翻,最终点开了一张照片:“你还记得这时候吗?”安晓莹接过手机,看到了两个少年站在教室窗台前的背影。她当然记得了。这是时添十八岁生日的那天,由于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学校对于毕业班的管理非常严格,以至于他们没有办法偷偷溜出学校给时添过生日。只有周斯复,冒着差点被教导主任当场抓获的风险,从学校后门的假山翻墙而过,跑到校外给时添偷偷买回来了一块小蛋糕。趁着放学后的那段时间,他们这帮好朋友一起围在时添的课桌前,给时添简单地唱了一首生日歌,就当作庆祝他成人了。教室里连根蜡烛都没有,大家伙干脆从讲台找了根红色的粉笔,削尖了插在蛋糕里,让时添对着光秃秃的粉笔许愿。时添双手合十举在胸前,闭上眼睛又睁开,眼角弯得像两稍月牙:“许好了。”时添话音刚落,他们便围成一圈开始瞎起哄,刚想套出时添许的是什么愿,就被周斯复毫不留情地一人赏了一记眼刀。“愿望说出口不就不灵验了吗?”将敞开的校服拉链“咻”地一下拉至胸前,周斯复用他的剑眉星目睨视了一圈众人,“还愣在这里干嘛?都没事干了?”被周斯复旁敲侧击了那么一句,众人顿时了然,纷纷对着周斯复露出和蔼的姨母笑,你推我搡一窝蜂地跑出了教室。第二天就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那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同学们早早就收拾书包回了寝室,以至于教室里并没有什么人。出了教室门后,众人并没有马上离开。以蔡天杰为首的男生们溜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小心翼翼地搬来几张废置的课桌,让她们几位个子比较矮的女生踩上去,方便看得更清楚一点。一行人拼尽浑身解数凑在教室门的小窗外,全都屏住呼吸,偷偷从小窗里观察着室内的情景。她给个子最高的班长徐延递了台迷你拍立得,让徐延举着相机,将镜头稳稳对小窗的缝隙。确认所有人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