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看着我做啥?我脸上有灰?”花妮儿被他盯的有些发怵,便就问道。
乔智华被她看出弊病,脸不觉发烫,把目光移开,因见她手里拎了个网兜,便就道:“哪个看你来着,不过是见你拎着一网兜壳子觉着好笑,大冬天的,海边怪冷怪冷的,你背着弟弟去捡这壳子皮干啥?”
“可不是壳子,都是活的呢!”花妮儿得意的将网兜往他眼前举一举。
乔智华伸手一拎,接住看了看,不由也笑了:“你这妮子竟有这好运气?这个时候还能捡着吃的?”
花妮儿嘴张了张,想把自己发现那片孤滩的事情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自己初来乍到,虽然以前多承他恩惠不用饿肚子,可他究竟是个什么样人,也并不十分知道的清楚,不过是听他一家之言。
“也许是我弟运气好,我自己去可捡不着吃的,今儿背着他,倒就捡着了。”花妮儿道。
乔智华笑一声,无言,上前两步,伸手去逗她背上的成才。
成才手里捧着个扇贝皮正玩的开心,忽见有只大手朝他脸上摸去,张嘴便哭。
乔智华尴尬的缩回手,讪笑:“这小子认生呢。”
“成才不哭,若不是华哥哥,你可早饿死了呢。”花妮伸手去背后拍拍弟弟。
成才方止了哭,接着玩手里的贝壳。
乔智华抬眼瞧了瞧天色,把野兔装进花妮的网兜里,沉吟半晌,方又道:“妮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不中听,你只当我没说过。”
“有话就讲,啰嗦什么。”花妮儿道。
“这螺和野兔,若你家里人问起,都说是我送与你的罢。并不是我想邀功,若说是你和成才捡的,保不准你祖母他们要天天遣你们姐弟出来捡。
这大冷天的,你这爱跑爱闹的,尚受得。你弟弟才几个月大,如何受得!瞧他那小脸冻的青紫,当心生了冻疮,可不疼死他了。”乔智华沉声说道。
花妮儿怔一怔,却又感激不尽,忙施礼拜谢他。
乔智华看她施礼,嘴角露出笑容来,往后退两步,摆手:“你可别搞这一套,弄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只求少捉弄我两回就得了,别在我挖的陷阱里拉屎拉尿的,让我好生打两只野味儿也就罢了。”
他这话说的花妮儿倒不好意思,提起网兜便就告辞要走。
乔智华眼见她走开,却又在她背后叫住她。
花妮儿回头瞧着他,等他说话。
他又沉默,直至花妮儿问他一句啥事,他方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别总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哭一哭心里也痛快些,我娘去世后,我倒底是到她坟前痛哭两场,方觉得能好好活着呢。”
花妮儿的眼圈子泛了红,却是一甩头,咬牙道:“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娘也是罪遭到头了!再说了,我可哭给谁看去!现在只求把我弟养大,我们姐弟俩能有个存身地方,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