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胡椒那种特殊的的味道就容易被人记住。
看来他折回来,绝不是要送一匹缎子那么简单,怕是知道自己那调料里的主料是胡椒,觉得惊奇,故意杀个回马枪来探个究竟的。
“胡椒是啥?”花妮瞪起一双大眼,天真无邪的眸光与他对视。
文长卿与她对视两眼,将目光移开,微微笑道:“胡椒嘛,是从外域传来的一种有特殊香气的果子,作用很多,能当香料使用,能泡茶,能入药,还能做为饭菜调料。”
“有这样的好东西?一定买的很贵吧?公子吃过?”花妮脸上的神色越发好奇,问道。
文长卿嗯一声,回她:“我在京城的时候,认识两位家世阔绰的朋友,有幸跟他们喝过几回胡椒泡过的茶,有股奇香,跟姑娘这汤有些许相似之处,因此我还以为你用的是胡椒呢。”
“听你说的那么金贵的东西,我哪里去弄呀!若是有,不是也能变的家世阔绰。”花妮笑道。
文长卿跟着笑,看她的眼神却意味深长。
花妮正与文长卿说着话儿,两个小厮却上前请示,要他赶紧回去,一来酒肆等着调料用,二来公子头一回出来办这样的事情,夫人不放心,若回去晚了,怕夫人焦急上火。
文长卿便起身告辞。
花妮将他送出门来,看着他们走出胡同上了马车,方才转回家中。
马车上,两个小厮便问文长卿,花妮是否说出了东西的来路。
“糊涂东西!要你们等你问完话再上前请示,你们倒急着请示,哪里就问了出来!”文长卿骂道。
两个小厮一起喊冤:“明明是看见公子施眼色才上前问询的!”
文长卿苦笑不得,他哪里施得什么眼色,不过是被碗里的热气湿了眼,猛眨了两上,这两小子便以为他递眼色了。
“公子,依小的看,就是这小村姑在树林子发现了胡椒树,又怕别人知道抢了去,因此才生出这个主意来生财。”其中一个小厮唤作小乙的说道。
另一个小厮唤作小丙的撅撅嘴,摇头:“她这个年纪,若是一直生长在这个小村子里,哪里去见着胡椒?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何况她!我看她并没有撒谎,就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不知用些什么东西调配出来有点与胡椒相似的味道罢了。”
文长卿长叹一声:“不管如何,总不能受她所制,一直从她手里拿调料吧?如今酒肆里那道菜越做越火,怕的就是,有一天她突然不肯给这调料,然后坐地起价,真到那时候,不管她要什么价,也不得不买了。”
“那就少卖这道菜不就行了?”小乙道。
文长卿又叹气:“打了好几年的仗,虽说是撑了过来,可家里也是元气大伤,有生意不做,只能等死啊!”
小丙便又道:“依我看着,这陈姑娘面善,必不是个违誓的小人。况她要老爷办的事,老爷也给她办了。她不好意思这么对咱们罢?”
“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她怎么想的!光看外表可管什么用!你光看外表,能看出她竟是个做菜的高手?咱家老刘做了多少道这个炸蛎黄了?论起味道来还被老板和老板娘骂,连给这姑娘提鞋都不配呢!”小乙又道。
文长卿听两个小厮吵闹,越发满腹惆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