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风心疼自己精心布置的屋子,又怒气冲冲地赶往主院。
她进屋的时候,伊恒正高举着她的夔凤纹薄胎紫砂壶,作势要往地下砸去。
应如风勃然大怒,“放下。”
这只茶壶是太女所赠,整只壶宛若透明,茶水沸腾时,壶身上的夔凤便如同要从中振翅飞出来一般,栩栩如生。应如风爱极了这把壶,才特意把它放在卧房中。
伊恒见她如此在意这壶,登时得意起来,威胁道:“要我放下来可以,你跪下来给小爷道歉。”
“你们都下去吧。”应如风沉着脸对侍从们说道。
蜜瓜不想走,但被其余侍男推搡了出去。不过伊恒也没在意,专心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出气,才能把先前失去的面子夺回来。
随着房门合上,房间安静了下来,应如风眼中泛起冷光,一步跨到了伊恒面前。
“你干什么?”伊恒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紫砂壶就不见了踪影。他腰上一沉,整个人翻转过来,猝不及防地扑进柔软的床铺中,跪趴在了床边。
伊恒自小便是喀兰最为尊贵的王子,何曾被人如此粗暴地对待过,更别说在人前做出如此羞耻的动作。他羞恼地挣扎起来,却如同被压上千斤巨石一般,动弹不得。
伊恒穿着一条绛紫色的锦缎直裰,贴和皮肤的锦缎下隆起两道饱满的圆弧,锦缎被撑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褶皱。伊恒奋力扭动着,那两道圆弧便如同水波纹一般在锦缎下荡漾开。
饱满的圆臀让应如风有些眼花,她转开头轻轻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王子很喜欢让人跪,也很喜欢抽人鞭子。只是方法着实蠢了些。我今天心情好,来教教你吧。”
她拿起伊恒的鞭子挥开,一道轻微的破空声听得伊恒遍体生寒,不可抑制地瑟缩了一下。
伊恒声音颤动着,“你敢……我还不是你的人,你不能管教我。”
“记着,肉越少的地方,越疼。”应如风单手晃开鞭子折成一个圈,在伊恒的大腿根上轻轻拂过。
应如风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伊恒却有着山雨欲来的预感,十分后悔先前不计后果的举动,只是求饶二字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暴雨往往不给人躲避的机会,没有预兆地倾盆落下,噼噼啪啪地打落一地。
“应如风,你竟然真的敢打我。”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我会告诉阿娘,告诉皇上。”
“你的茶壶又没有坏。”
“我知道错了,呜。”
应如风下手并不重,可那份痛意带来的羞耻感却是致命的。他仿佛沦为一个小夫郎,被生气的妻主用家法责罚,再也不是高贵的王子。
斑驳的泪痕在留了两颊上交错,伊恒把头埋进被子里,说什么都不肯抬起来。想到刚刚忍不住认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应如风望着伊恒起伏的脊背,隐隐懂得王公贵族为何喜欢驯马了。
桀骜的烈马被攥住鬃毛,在一鞭鞭凌厉的抽打下,渐渐低下高傲的头颅,臣服于自己的主人。哪有比这更能满足征服欲的事情呢?
折腾了大半夜,眼瞧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应如风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
她洗漱完,慢条斯理地赏着窗外的秋景吃起早膳,等天色大亮了,才走到床边,把伊恒被褥中拉了出来。
伊恒的眼中布满血丝,眼角的泪渍还没有完全干涸,红着眼不肯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