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闭上眼。
司玉夸赞大海的语气和神态都太过熟悉,他的母亲也曾这么夸过一把蓬帕杜夫人曾用过的拆信刀。
第二天,他就在即将被银行收回的庄园里的白蜡树下,见到了试图割腕自杀的母亲。
“好像因为是「麻烦」,所以想要再了解一点。再给我一点时间。”
可司玉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咔嗒
贺云睁开眼,起身看向紧闭的房门。
关门声分明是刚刚才响起,为什么身旁的枕被却这么凉。
贺云追了出去。
“司玉!”
脚下延伸的深蓝地毯和空无一人的走廊,都不会回答他。
司玉像阵风,怎么抓也抓不住。
肆无忌惮地闯入他的生活,然后就会在某次醒来后,笑着和他挥手道别。
而这一次,连道别都没有。
贺云冲向电梯——
“你早上起来,都不刷牙的吗?”
司玉从他原本的房间里探出个脑袋,含着牙刷的嘴上满是泡沫,双眼比什么时候都要无辜。
“呐!”司玉递出一把未开封的牙刷,“你房间没了,刚回来给你拿呢。”
砰!
司玉目瞪口呆地看着夺过牙刷后,转身摔门而去的贺云。
-
“贺云,说话!”
司玉在副驾座上又弹又滚,活像条刚上岸的小鱼。
“你再不说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说完,贺云果真缓缓停下车,转过了头。
贺云:“护照。”
司玉刚扬起的嘴角又耷拉了下去,从包里翻出暗红色小本,丢到了贺云怀里。
贺云看了他一眼,将他们的护照递给海关工作人员。
很快,盖好汽车护照章后,贺云跟着指引将车开上了前往法国加莱的火车。
这是他们一早订好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