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疾步倒退出门,厉声训斥小金:“这才刚刚进城,别说城内,连皇宫内都还没有理好,就敢如此放肆!”斥完她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院子。
此后她便有些愁烦,一圈圈在皇宫里绕行。以往她遇到难处或者不高兴时都是找赵恒岳来安慰,这时看不到人,就让侍从去找大王。
侍从回来说:“大王正在吴越大殿料理降臣。”
陶花说:“你问问他忙不忙,要是不忙就过来陪我一会儿,我心里不舒服。”
片刻后侍从回来,“大王说,他心里也正不舒服。”
“好吧,那我去看他好了。”陶花起身往大殿方向走去。
天色早已全黑,吴越大殿的台阶上却还是光芒如昼,到处都是宫灯和火把,比白天还要明亮。
陶花身着重甲踏上台阶,路过的吴越宫人全都恐慌规避,周军兵将则上前见礼。
大殿正中的金銮椅物资异彩流光,却再也没有了主人。吴越皇帝已经被俘,宫中诸人死的死,逃的逃,到处都是重甲的周朝士兵,在这华美世界中十分不称。
那金銮椅正中镶了一盏昼夜长命的琉璃灯,小小琉璃折射出异样夺目的光芒,照的陶花眼睛生疼,伸手遮挡才不至于刺出流泪。她在草原上长大,最常看的灯火只有星星和月亮。
她揉了眼睛半响,等舒服适应些了,便缓步走进殿内。
赵恒岳正站在大殿正中,不断有官员将领来禀报收降情形,他一一聆听指挥。
陶花看见他,径直走了过去。
远远地他就抬头看她,到近前了,突然问一句:“哭过了?”
她摇头,“没,就是有点闷。”
“哭过了就哭过了,还不承认。”他的脸色难看得很。
“我真没哭过,就是看见将领们急不可耐获取女色,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你是三军统帅,还不斩杀以正军威?”
“这个……我想了半天,大胜之后获取敌国妇女,虽然于理不合,却也是人之常情,似乎不该一上来就为此杀人。”
他连连点头,“好,好一个人之常情!”说完之后转头去处理军务,再不理她。
她见他如此冷淡不通人情,当即也负气转身。
陆续有士兵押送吴越朝臣将官来此,全都安置在大殿一侧。
不一会儿有士兵押来了一群孩童,陶花看见小孩到是来了兴致,过去看了看他们。士兵报说这是留在宫中的吴越皇室子孙。